“那抱歉,我想我们不合适!”薛岐渊淡淡地说。
“oh,mygod!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你真是个没礼貌的男人!”局长千金扔下刀叉拎起包狠狠地瞪他一眼,夺路而走,账自然由他来结。
薛岐渊摇摇头,她走了,他才有些胃口,继续切着牛排吃。原来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如程一笙那般温婉,懂得给人留有余地!
第二天,程一笙照例去台里上班。
到了电视台,小杨先过来汇报,“程主播,给您堂妹程珠珠的老师安排好了,据说昨天珠珠小姐很努力!”
程一笙点点头,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如果程珠珠再好高骛远,那就真的没救了!
“还有啊,夏主播给您发过来一份传真,让我交给您!”小杨说着,将文件夹里的纸拿出来递过去。
程一笙拿来一看,是夏柳修改节目流程的回执,她一边看一边说:“好的,我知道了!”
“那个,程主播……”小杨欲言又止。
“怎么了?”程一笙抬头看她。
“早晨的时候吧,安初语跑来非要帮我打扫卫生,我说不用,她也不走,拿着抹布就擦,夏主播发这个传真的时候,被安初语看到了,有没有事?”小杨不安地问。
程一笙笑道:“没事,我去参加夏主播的节目,没打算背着别人!”
这种事也瞒不住,到时候节目一播出,自然大家就都知道了。不过安初语仍旧没有死心,这倒让她颇感意外,上赶着来打扫卫生?有意思!
小杨松了口气,高兴着刚要出去工作,电话便响了起来,小杨跑过去接,一接脸色就变了,“哦,在呢!”
“嗯,好的!”
挂了电话,小杨内疚地看着程一笙说:“薛台让您过去一趟!”
估计跟夏柳这件事有关,程一笙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没关系!”
小杨的脸已经像霜打了茄子一般了。
程一笙向外走去,心想着安初语成薛台心腹了,要是将来不成功,那可真是可惜。最起码她当年还知道对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程一笙敲门进了薛岐渊办公室,看到薛岐渊在办公桌后站着,双手极其不善地叉着腰,西装都被弄到手后,这种肢体语言,代表了他非常的愤怒还有想要摆领导架子。
程一笙微笑着看薛岐渊的脸,略抬了下眉说:“薛台,看您脸色不大好,怎么昨晚又没睡好吗?”
想起昨晚相亲那女的他就崩溃,也不知道怎么跟介绍人说的,结果他妈电话里数落足足有两个小时,再好的心情也坏了。现在程一笙提起这个,就好像火上浇油,怒气更大。
他挑着眉质问她,“程一笙我问你,你是不是参与了夏柳新节目的首播?”
“是啊!”程一笙点头。
薛岐渊恼火地拍着桌子叫道:“你知不知道夏柳是从我们台离开的?你去帮她就是帮别的电视台跟我们作对,你也想走是不是?”
程一笙的表情很淡定,她睿智的微笑看着他,平静地说:“薛台,您真的想多了,且不说她所在的台跟咱们台完全无法相比,就说播出时段也不在黄金时段内,跟我们的节目毫不冲突。还有我是以友情客串的身份去参加的,丝毫不违反台里的规定!”
“你现在是一个台一姐,你不觉得去了她那个节目掉价吗?”薛岐渊简直不知道她脑子是什么构造的,别人都巴不得躲着,就她,上赶着往前冲。他知道夏柳找过台里别的主持人,都被婉拒了,没想到最后冲上去的是程一笙。
程一笙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薛岐渊说:“薛台,我从来不认为参与那样的节目掉价,在我看来,这个节目有我参与的价值,是我所看好的,就值得我去!台里的利益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这件事并不妨碍电视台的任何利益或是形象上的问题,我是经过考虑后才做出的决定。”
薛岐渊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逼近她,直直地看进她的心里一般,“难道你忘了?她曾经是你我共同的敌人!”
她毫不畏惧地看着他的眼睛说:“薛台,难道您还记得我们曾经并肩作过战吗?我以为您早忘了!”
一句话,将薛岐渊击得溃不成军,她以为他愿意这样针对她吗?他恶狠狠地说:“是你先背叛我的!”
这就像是一个死结,他放不开的话,永远都解不开。她微微一笑,看着他的目光依旧澄澈,就好像以前每次两人作战那般,彼此默契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薛台,您是指感情吗?很抱歉在感情上,我从未属于你,而你也没有给我发展感情的机会,如果身为我领导兼朋友这么多年,您再不了解我的为人,那我就无话可说了!”她向后退了两步,又说道:“有关给夏柳做节目一事,如果您觉得不满意,大可以往上报,我欢迎台里随时对我来进行审查!”
说罢,她步伐坚定地离开了。
薛岐渊跌坐在椅子上,与刚才的气势截然相反,每次气势汹汹地是他,可是最后惨败的也是他,他就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上。
“咚、咚!”两声轻柔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门被推开,是安初语,她脸上露出的怯意跟刚才的敲门声一样。她探进头,轻声问:“薛台,我一直想,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是指的程一笙参加夏柳一事,自然不是说错话,而是来表一个姿态!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薛岐渊抬起眼,目光阴鸷,从齿缝间迸出一个字,“滚!”
吓得安初语赶紧关上了门,心里暗暗懊恼,早知道就不去上赶着表态了,这下弄巧成拙!
程一笙回去之后开始专心的工作,这件事她相信薛岐渊不会往上报的,因为台里现在都捧着她,哪里可能处分她呢?再说就算报了她也不怕,她所做的完全符合行业内规定。在前面那么多次对薛岐渊失望之后,这件事已经无法影响她的心情。
小杨见她回来后神色如常,没有看出生气的迹象,这才放心。
——
快中午的时候,莫水云接到了孙福来的电话,她非常惊恐地将手机调成了静音,现在女儿回来了,她不可能去女儿房间里接电话,只好回到卧室进了厕所接电话。还好殷建铭在客厅里看报纸。
殷建铭看到妻子去厕所了,也拿起手机赶紧跑到书房里打电话。
厕所里,孙福来蛮横地叫道:“怎么?这一个多星期,没信儿了?”
“福来,我想好了,我家建铭决定跟媛馨分手,咱俩也算了吧,像你这么有钱的男人,找什么样的女人不行?我早已比不了那些年轻的女孩!”莫水云苦苦哀求着。
“游戏规则是我定的,很抱歉你说了不算!”孙福来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最近很无趣,没什么有乐的事情,所以他又想起莫水云了,在他看来就不能让莫水云跟殷建铭好,否则他心里又会不舒服。
“福来,我求你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要不要我直接上门说出一切?”孙福来懒得跟她废话,直接问道。
“别啊,那我能出门的时候跟你联系行吗?”莫水云只好退一步。
“就今天下午,不来的话,自己想一想!”孙福来说着,挂了电话。
书房里,殷建铭也在和媛馨打电话,现在正在收尾,“那好,到时候不见不散!”
媛馨难舍难分地说:“等你哦,达令!”
殷建铭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莫水云刚巧从卧室里走出来,两碰了个面对面,由于各自都心虚着,所以谁都没问对方问题,各忙各的去了。
这一个星期,莫水云看到丈夫果真没有出门,显然是真的跟媛馨分了,她很高兴,现在又很内疚。
这一个星期,殷建铭没有出门和媛馨见面,他很煎熬,对以前的激情又很回味!
夫妻俩各怀鬼胎,等到吃饭的时候,殷建铭才说:“下午约了几个朋友打保龄球!”
坐在饭桌前的莫晓璇先警惕了起来,殷建铭接着对莫水云说:“你跟我一起去吧,天天在家憋着,很无趣是不是?”
这话他讲得很堂堂正正,说明他没有心虚。他看向女儿说:“你就不要总跟着爸爸妈妈了,要不去自己找朋友玩,要不就想想将来工作的事情,不能总在家呆着吧,年轻轻的。”
“不嘛,我要去!”莫晓璇是担心父亲跟媛馨有问题。
莫水云心里一喜,这可是个机会啊,她难得跟殷建铭保持一致,说道:“你年纪轻轻的总跟我们在一起干什么?也得有自己的天地啊!”
莫晓璇心里一转,怎么妈妈跟爸爸一条路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啊,她马上就想到了孙福来,于是她来了个缓兵之计说:“我打两局就走,行了吧!”
这下夫妻俩都觉得可以接受,所以答应了。
吃完饭一家三口便出门了,到了保龄球馆,莫水云与莫晓璇果真看到一群人热情地跟殷建铭打招呼,这些人自然是媛馨找来的群众演员,白请人花钱打球,谁不愿意啊?
这便是媛馨与殷建铭的计谋了,以打保龄球为由让殷建铭出来,莫水云的手腕残疾,是做不了这个活动的,所以过不了多长时间,莫水云多半会走。
一家三口,谁都有谁的心思,莫晓璇先走的,她出去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躲在暗处等着妈妈出来。
果真没过多长时间,莫水云就出来了,她左看右看,拦了一辆车匆匆而去。莫晓璇跟着拦了一辆车跟上。看来有问题的不是爸爸,而是妈妈,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妻子跟女儿走了之后,过一会儿确定两人不再回来,殷建铭抛开那些“演员”,直接就上了楼上的休息室,反正一会儿万一她们回来,会有人向他通风报信的。
他一进门,媛馨就扑了上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上来就是一通缠着他热吻,整个身子都挂到了他身上。媛馨为了这次约会,自然下了不少的功夫,穿的、喷的香水还有精心的妆容,为的就是把他留住,把他的心和身彻底留住。
她喘着气不依不饶的语气指着他问:“这个身体曾经属于过别人没有?”
这是暗示地问他有没有跟莫水云同房?
他同样喘着气答,“没有,只属于你,以后也只是你一个人!”
“哇,姐夫!”她欢心喜地的叫着,热情地亲上了他。
似乎叫他“姐夫”比叫他“老公”更容易让他兴奋,男人嘛,总有一种变态的心理,他现在也不是缺老婆的年龄。于是两人很快便吻成了一团!
一直跟着莫水云的莫晓璇见母亲的车子又停到鸿运酒店门口,不用说,妈妈这是又跟野男人约会去了,虽然这个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可她从心里并不承认他。他有那么多钱,为什么不管她?既然早就知道她是他的女儿,怎么现在才来说?很明显自己在他心里,没什么地位。
莫晓璇下了车,坐到酒店的大堂,她倒想看看,当妈妈跟那个姘头出来的时候,见到她是什么表情的。既然爸爸已经回头了,你就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一定要闹得离了婚才罢休?
莫水云进了孙福来的房间,看到孙福来已经到了,孙福来又是靠在床上吸烟,很不高兴地说:“这么晚?老子等你半天!”
“我急着往这儿赶,福来,究竟怎样你才能放过我?”莫水云第一句话就是想着如何脱身。
孙福来冷笑两声,“之前你用我的时候怎么不这样问?现在用不着了,事情没成功,想踹了我是吧?告诉你没这么容易,你这辈子别想摆脱我了,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女儿,你说我们的关系,能断吗?”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就算你报复,也够了吧!”她举起自己的右手说:“你看我的手都残废了,就是你那次摔的!”
她又把这只手的责任归到了他身上,总之能利用的就要利用个彻底。
不过孙福来注定没有殷建铭善良,他恶劣地笑着说:“残废了?我看看?哈哈,废得好、废得好,对你这种势利的女人,就应该这样惩罚!”
他已经看透,她和当年一样,还是那样势利,一点都没变。
“福来!”她着急地叫。
他居高临下地指指她说:“自己脱了上来,别让我废话!”
她之于他最大的乐趣,不是男女之间的欢爱,而是看着她这把岁数被自己折磨得痛苦哀求的时候,曾经她骗他、弃他的那种恨,才会渐渐好一些。
莫水云了解孙福来,他是个狠角色,他的那点感情,已经被自己当年用完了,现在剩下的,完全不能用感情来衡量,让他放过自己,似乎也不大可能了,她只好听话,祈求这次的事情早点过去。
莫晓璇在酒店大堂等了一个下午,她真是好奇,都一把岁数的了,还能折腾这么久?她等的越久,心里就越气。
天色渐晚的时候,她终于看到孙福来下了电梯,颤着一身肉往外走,她嫌恶地撇嘴,这样的男人如此恶心,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心底里还是接受像殷建铭那样有气质的男人当父亲。
孙福来快要走出门的时候,莫晓璇叫了一声,“孙老板!”
孙福来转过头,意外地看到,竟然是自己这个女儿!他唇边划过一丝笑,转身大步向她走去。
莫晓璇待他走近,她微微前倾,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小声说:“我亲爱的父亲,要不要找个地方聊聊呢?”刚才她突生出一个念头,她想试试,这位亲爹到底怎么样。
孙福来微讶,随后颇有兴味地说:“她跟你说了?有趣儿!就在这里吧!”他说着,坐在沙发上。
肥重的身子压在了沙发之中,砸出一个坑。
“找我有事?”孙福来眯起眼,脑中算计出来,突然蹦出来认爹,会有什么事?殷建铭当她爹不是当的好好的?
“亲爹,给点钱花花吧!”莫晓璇伸出手,轻声说。
“要钱,怎么不找你那个爹?”孙福来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怀好意地笑。
“怎么说你也是我亲爹,不意思意思吗?”莫晓璇心中一冷,就知道他不在乎自己。
“你又不姓孙!”孙福来瞟着她。据说这丫头就会花钱,一点本事都没有,还跟个没出息的余辉混在一起,将来没什么大出息。认也只会找他要钱。
“你允许我姓孙的话,我随时可以改过来!”莫晓璇也不是吃素的,一点都不怕他。
孙福来不说话,改他的姓?他没这个需要。
莫晓璇一看他的态度便知道他的意思,她被激怒了,压低声音说:“你就不怕我把一切告诉你老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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