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莎什么话都没说。
殷铎说道:“啊呀若若,你婶婶金贵,人家肚子里的孩子也金贵!”
此时殷若若什么都说不出,只是哭。
程一笙坐在那里,神色淡然,也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和她无关。
还没到时候!
殷宗正没想到殷若若会突然就冲程一笙跑过去,不过现在孩子哭成这样,他也挺心疼,毕竟是他宠着的唯一的女孩啊!殷宗正刚才也吓了一跳,拿不准这孩子怎么会突然就跑过去的。于是一时间觉得不知道该怎么样,孩子哭成这样,怎么训?
作为孩子的母亲,高诗音一脸的不高兴。
大家一看老爷子没说话,便都开口了,七嘴八舌地指责起程一笙的保镖。当然这是指桑骂槐,他们还是不敢说程一笙什么的,毕竟人家怀着孕,是殷家的功臣!
阿莎才不在乎这些,要是可以,他早就出手了。
程一笙一直注意着殷铎的表情还有殷若若的哭声,这孩子也真能哭的,不嫌累么?一直哭!要是她的孩子这样,恐怕早就让她打熟了!
好容易孩子的哭声有见小的趋势,而殷铎的表情随着人们越来越多的指责声,渐渐得意起来。
程一笙开口了,先是露出一副笑吟吟的表情,看着高诗音抱着孩子,说道:“刚才孩子不是说要吃糖的?拿块糖哄哄吧!”
殷宗正弯腰从桌子上拿块糖,说道:“若若过来,太爷爷给你糖吃!”
小孩子好哄,一块糖就哄好了,她拧着身子从妈妈怀里下来,跑到殷宗正那里去吃糖。
大家一看,这是程一笙妥协了啊!老爷子显然是偏向若若了!众人心想也不过如此嘛!
哪有那么简单?程一笙是能忍的人吗?更何况敢算计她的孩子,敢指责她的人,她不会让自己的人白受委屈的。
殷若若含着糖,眼里还含着泪,望着程一笙。
程一笙也看着她,不过目光里并无敌意,她笑着,柔声说:“若若,殷铎叔叔说的你没做到,以后你不受宠了可怎么办?”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邱芸反应最快,看向殷铎问:“你跟我们若若说什么了?”
高诗音的确看到殷铎蹲着跟孩子说话,她以为殷铎只是在逗孩子,所以并没当回事儿。此话一出,高诗音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了。
殷铎炸刺儿地说:“程一笙,你不要乱说话!”
殷宗正听出这话里有话,低头问殷若若,“殷铎叔叔说什么了?太爷爷帮你做主!”
这是有诱哄的意思,看来殷宗正对孩子也有一套!
殷若若是小孩子,不会撒谎,本就看着程一笙,此时指关程一笙说:“我要把你肚子里的小弟弟弄死,这样大家就都宠着我了!”
那种狠劲儿,别看孩子小,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在说这句话,真是把人吓了一跳。
殷宗正肚子里的火气不断往上翻,殷铎赶紧叫:“瞎说!”
李美淑吓得也赶紧说:“小孩子的话当不得真啊!”
这事儿可大了!殷建祥可不敢背一个害殷权孩子的名声,于是指责殷铎说:“你怎么能教孩子这个?”
殷铎当然否认,“我没有,总不能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有证据吗?孩子的话你们也信?”他说完指着程一笙说:“是你、是你挑唆孩子的!”
殷宗正看向他们,淡淡地说:“你们都给我闭嘴!”
程一笙不担心殷宗正会偏心,她肚子里可有两个殷家的后代,如果殷宗正不想要这两个孩子,那可以尽管偏心!如果今天让她受委屈了,相信殷权不会再踏进殷宅一步。
殷宗正看向殷若若问:“若若,刚才殷铎叔叔怎么跟你说的?”
小孩子眨巴着眼睛看向殷宗正说:“叔叔说要是新婶婶生出来小弟弟,我就不受宠了,他让我把婶婶肚子里的小弟弟给撞死,那样大家还宠着我!”
这也是小孩子的天性,殷若若习惯了全家人围着她转,让她当小公主,所以她很担心有个更小的来分她的宠爱,她不懂什么杀人不杀人,对死也没有概念,只要是没人跟她来争那就好了。
殷铎用这个来挑唆,还真是有用!
高诗音冲着孩子叫道:“胡闹,小弟弟是你的亲人,你怎么能这样呢?”
刚哄好的孩子,又“哇”地一声哭了!嘴里的糖块,啪嗒掉在了地上!
殷建祥跟邱芸指责起殷铎,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坏?把我们孩子都给教坏了?”
李美淑则说:“是你们孩子乱说的,我们殷铎才不会出这样的主意!”
殷建立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殷铎你太没轻没重了吧!”
殷建昌则说:“小五你可别乱说,我们殷铎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夫妻俩这点倒是一致,坚决不能承认!
眼看着屋里乱成了一团,指责的、否认的,孩子的哭声,简直是堪比菜市场的各种声音。
程一笙心想,弄这么多孩子干什么?还真不如她一个孩子的省心!也没见这些孩子们有多孝顺,就知道争风吃醋!
殷宗正的脸色,已经难看得可以,他沉声看向殷建祥说:“把孩子抱回去,好好教育,这样子下去,太可怕了!”
这是迁怒于孩子了!
邱芸忙跑上前把孩子抱了过来!
殷建祥说:“爸,这也不能怪孩子,她还什么都不懂!”
殷宗正看向他严厉地说:“现在她是什么都不懂,你们要不好好教育,就会跟殷铎似的,这么大了,还什么都不懂!”
殷铎扯着嗓子叫:“爷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明明就是程一笙挑唆的!”
程一笙无语,还真是脸皮够厚、嘴够硬!
殷宗正不理殷铎,直接看向殷建昌说:“以后殷权跟一笙回来住,殷铎就别进殷家大门!”
“爸,这样不公平!”殷建昌喊着说。
殷宗正哼道:“等你教好了孩子再来跟我讨论公平的问题!”
李美淑不死心,接着叫:“爸,又没有证据,你怎么就证明我们殷铎说了这话呢?”
程一笙心想,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殷宗正看向她,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说道:“你要是不满意,那此事就交由殷权来办!”
由殷权来办的话,那可就不只是不让进殷家门这么简单的事了。
殷建昌一家都不说话了,可见他们还是害怕殷权的威力!
殷宗正对其余的人说:“好了,你们也都走吧,没事儿的话别来了!”
现在没人敢出头,他们没想到殷铎会给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殷权的孩子,那是好算计的么?于是殷家众人呼啦啦的又都出门了。
出门后,这殷建祥就不干了,对殷铎说:“殷铎,你这不是害我们若若呢?”
邱芸则对李美淑说:“你怎么教的孩子呢?怎么能这么干,太狠了吧!”
李美淑就算是错了也不会承认错误,她不承认地说:“我们殷铎可什么都没干,是你们若若说谎。”
“小孩子不会说谎!”邱芸说道。
李美淑哼道:“得了,害人家孩子那么狠的事儿都能做出来,说谎还不会?谁信?”
高诗音气得浑身发抖,但是李美淑不但是长辈,又泼得要命,一般人不是她对手,所以气得拉着殷钟凯抱着孩子坐车走人了。
殷建立摇头,带着老婆也走了。下回不跟他们掺和这个,他真是好心想来看一笙的,没想到这帮人,真是……
殷建成一家子乐得在旁边看戏。
这边殷建祥一家跟殷建昌一家掐了半天,最后以邱芸气得差点吐血而告终,拉着殷建祥走了。上车后她气呼呼地说:“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绝了!”
没戏看了,殷建成一家也走了。
都走了,殷建昌一家自然也坐车走了。
不过上了车李美淑就问儿子殷铎,“这就是你所谓的好主意?什么破主意?”
殷铎郁闷地说:“谁哪想到殷若若那小丫头这么笨,如此不给力。要不岂不是一箭双雕?程一笙的孩子要是让一个小孩儿给撞没了,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殷建昌气道:“现在可倒好,人家好好的,咱家倒成了众矢之的!”
殷铎嘬了嘬牙花子歪着头说:“我就纳闷了,那程一笙怎么知道我跟若若说的什么?怎么就说出来了?难道她有顺风耳?”
这个猜得靠谱!
殷建昌张口就说:“呸,你当葫芦娃呢?我看没准她懂读唇语!”
不靠谱了!
偏偏李美淑还赞同,点头说道:“有可能,这当主持人的,不都学点什么特殊课程的?”
估计传媒大学没有读唇术这个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