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深明大义,我也不能无动于衷,如今我弥补刘管事的机会总算是到了……”
刘清有些奇怪地看向花畹畹。
花畹畹向一旁的香草点点头,香草便拿了个小箱子放到刘清脚边打开了,内中有十来包奇巧动人的珠子和光灿夺目的金银。
刘清是个又小气又贪财的,见了这黄白之物,立时动了肝火。
他噗通跪在地上,道:“公主这是……”
“这都是给你的。”花畹畹淡淡答道。
“公主,如此厚赏,小人如何敢受?”刘清诚惶诚恐。
“不是白赏你的,需要你出力的。”
刘清抬头,看见花畹畹深不可测的笑容:“公主的意思……”
“你明日就要护送二小姐到你的乡下老家去了……”
刘清忙不迭道:“公主请放心,奴才一定吩咐家人好好伺候二小姐……”
“不错,你一定要吩咐家人好好伺候二小姐!”
花畹畹将“伺候”二字咬得特别重,刘清只觉浑身激灵灵一凛,便打了个寒噤。
※
安念攘喜气洋洋地出发了,因为安沉林的描述和安念熙的安抚,离愁别绪在这个傻乎乎的二小姐脸上看不到丝毫。
她甚至热情邀请哥哥姐姐快点去乡下看她。
细雨微茫,花畹畹站在一棵刚抽芽的椿树下,香草给她打着伞。
花畹畹看着安念攘上了马车,刘清护送那马车出了安府,国公府的大门随着马车出去而缓缓关上,花畹畹的目光也慢慢阴沉起来。
有仇不报非君子,不是吗?
相比做好人,她更愿意做坏人,心狠手辣之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是要我为刀俎人为鱼肉?
每个要生存下去的人都会选择后者吧?
更何况她这个死过一次的人。
前世,被挑去手筋脚筋,被拔去舌头的痛时不时就到梦魇中困扰着她,警告她这一世不可再软弱,不可再愚善!
安沉林快步走到她跟前来,方联樗跟在一边打着伞。
安沉林年岁小,步子也小,走得快而急,方联樗却很是从容淡定,并不似从前云生跟在一旁时的手忙脚乱。
“少奶奶,大少爷来了。”香草提醒,目光却是落在安沉林身后的方联樗身上。
几日不就,联樗哥哥似乎又长得好看了。
香草脸上堆满笑容,两颊也飞起了红云。
花畹畹看着安沉林,调整了神色,露出笑容来。
“畹畹,等二妹妹在刘清老家安顿好了,咱们就一起去看她,好不好?”安沉林笑容纯净,如雨后最明丽的阳光。
花畹畹笑着点头:“好。”
远处,樱雪正给安念熙打伞,主仆二人送完安念攘,正慢慢走回园子。
安念熙一抬头便看见了花畹畹这边。
樱雪道:“大小姐你看,大少爷不知道和大少奶奶说什么,大少奶奶笑得那么开心。”
安念熙却没有看见花畹畹脸上的笑容,她只看见香草目不转睛盯着方联樗时花痴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