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攘噘嘴道:“听听,听听,她们往昔只在我跟前说大嫂会挑拨我与她们的关系,可是大嫂何尝说过她们一句坏话来着,都是替她们辩解,她们才误会大嫂呢!”
花畹畹心里生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安念攘看不出来而已。
安念攘继续道:“大姐姐喜欢四皇子,母亲和祖母她们就都可劲安排他们见面,各种宴请,牵线搭桥,为他们制造培养感情的机会,我喜欢四皇子,便成了她们口中的厚颜无耻,不自量力……”
安念攘愤愤不平,花畹畹皱眉道:“那可怎么办呢?”
“她们就是偏心!”
花畹畹拉过安念攘的手,作出语重心长的样子:“二妹妹,要不,你忘了四皇子吧,你大姐姐有老太太大太太她们撑腰,四皇子是她的,你抢不走。”
安念攘嘴角一撇,便有眼泪夺眶而出:“大嫂,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如果四皇子原本不喜欢我就算了,可是四皇子原本对我多好,四皇子原本是喜欢我的啊!”
花畹畹有些无语,安念攘如此自作多情,她能说什么呢?安念攘还真是不自量力,拎不清事实。
蓟允秀那个好色之徒,看脸狗,怎么会喜欢你这个相貌平平的丫头?他喜欢的是安念熙那种绝色美人。
当然,花畹畹怎么会把这样的心里话告诉安念攘?
她不会说,因为她和安念攘决不可能亲近到这般地步,即便她说了,中毒已深的安念攘又岂会听得进去?反惹她怨恼罢了。
“可是如今,无论四皇子喜欢谁,国公府上下的人都认为四皇子喜欢的是大小姐,国公府的人希望的也是四皇子喜欢大小姐,二妹妹,这其中已经没你什么事了。”
一句话让安念攘又掉了许多眼泪,她巴巴地问花畹畹:“大嫂,该怎么办呢?我真的好喜欢四皇子,我忘不了他,我也不想和大姐姐抢四皇子,可是我试过了,我真的忘不了他,呜呜……”
这一刻,花畹畹心生怜悯,将安念攘拥入怀中,愁眉不展。
蓟允秀是个渣男不错,可是那是自己穷一生遭遇才认清的事实,前世的自己嫁他之后,何曾不是像安念攘这样泥足深陷,被他俊朗的外表、迷人的风度骗得团团转,而对他死心塌地,为他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叫一个悔字,还甘之如饴,如果他不是为了安念熙残害她和她的儿子,她对他只怕亦没有任何一丝恨,哪怕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偶尔得他一夜雨露,也觉甜蜜无比。
安念攘如今就是个十来岁的女孩子,如何能看透这些?本身又是心机短的,更加无法看透这些了。
安念攘趴在花畹畹怀里,喃喃哭着,反复问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二妹妹,你心里的苦可曾和母亲说过?”
安念攘负气摇头:“我怎么可能去和母亲说这些?说了,只怕又讨她一顿骂吧?这安府里头,如今谁才是我能倾诉之人,竟只有一直以来我敌视的大嫂你……大嫂,我该怎么办?”
花畹畹为难道:“我不知道。”
“大嫂,你不能不知道!”安念攘执拗地喊,花畹畹那么聪明,如今又是她唯一的靠山,她必须为她出谋划策,“大嫂,你就当做我是你的女儿,如果你的女儿遇到了这样的事,你会怎么帮她?你的女儿有了喜欢的人,那个人原本也喜欢她,却被旁的情敌抢了,大嫂,你会怎么做?”
花畹畹的眉头微微挑了挑,玩味地看着一脸涕泪的安念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