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灿屏住呼吸,手指深深掐进掌心,钝痛悄然攀爬,传到神经中枢,“学长的性子是比较闷的,就是得磨一会儿才肯讲实话的,怎么就任由他搬呢,抓回来啊!”
郁温南置若罔闻,翻了一页相册,莞尔,“然后,我要感谢这人了。”
宋灿定眼看去,这页是张集体合照,其中有个女孩被剪了出来,照片中空了个洞,看起来怪滑稽的。
她盯了那照片很久很久,不确定问:“这……是我?”
“嗯哼。”郁温南不可置否,扬睫笑了下,“这瓜娃子住学校后连个电话都没打回来,来电话的第一句,就说帮他约个医生,我们都吓了一大跳呢。”
宋灿眼皮子重重跳了下,安静听郁温南说着。
“然后就约了,结果就是……嗯……得入院治疗,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办转学,交治疗费,我们还懵逼着呢,他就什么都做好了。”郁温南肩膀一塌,嘀咕,“真是个不可爱的小孩。”
“治疗回来后总算有点儿烟火气了,妈总说这儿子终于有点儿子样了。”
再下一张,是女生站在中心广场里等人的照片。
宋灿微微错愕。
照片里的人分明就是她,就是郁弈航约她的那天拍的。
“嗯,休学手续办好之后,这小子突然有天夜不归宿,回来后相机里有这照片,我就帮他洗了。”郁温南笑容渐浓,若有所思看着宋灿,“我那时候就想,这瓜娃子突然转性了应该和这女生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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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再聊太久,郁妈忽然上了楼,看着两人说是要抓个壮丁帮忙做蛋糕。
郁温南直接把宋灿卖了,大手一挥,颇为嫌弃道,“快点带走她。”
于是,还懵着的宋灿被郁妈带走了。
郁温南看着小女生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无声说了句谢谢。
她还记得彻夜不归的郁弈航回来后靠坐在沙发上,良久不语。
生怕这瓜娃子学人借酒消愁,她凑过去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嘲笑他怎么一副被甩了的样子,还是说哪场考试考砸了吗。
郁弈航侧头瞥她。
郁温南一下子就怔住了。
男生黑眸寂然,了无生色。
他看了她良久,低缓开口:“我故意把她气跑了了。”
郁温南更愣了,问为什么。
那时候的郁弈航没有给她答案。
直到那段治疗里,她作为助理,会在隔壁房旁听记录患者阐述内容时,才得出了答案。
他说如果那姑娘知道他这样,一定不顾一切追来,不顾一切帮他,他不希望她看到她这个样子。
他的小姑娘,只要快乐过日子就行了。
她如果讨厌他了,那他的离开就不会给她带来太多的赶上,她依然可以每天都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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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郁妈就是个厨房黑洞。
宋灿忽然庆幸郁妈喊自己下来帮忙了,要不然厨房就该炸了,她甚至想,郁妈和自家同为厨房黑洞的陈女士应该很有话聊。
“……”
想啥呢。
怎么想到亲家关系的和谐性去了呢。
宋灿摇摇头,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到一边,一边做蛋糕一边应和郁妈的彩虹屁——
“灿灿真能干,这就打好奶油了。”
“哇灿灿好棒啊,蛋糕胚闻着很香呢。”
“哟哟哟这水果我家老公喜欢吃。”
直到她只是摆个水果郁妈都能把她夸上天时,宋灿憋不住了,小声开口,“伯母,这些很简单的,您也能摆好的。”
说话间,她夹了块芒果给郁妈。
郁妈半信半疑接过夹子,动作缓慢,小心翼翼的把芒果放了上去——
“哇哇哇我居然成功了,果然灿灿是个好老师啊!”
宋灿唇角抽了抽,彻底佛系了。
夸就夸吧,听多了还能增进自个儿的厚脸皮。
郁妈敛了笑,郑重道:“阿航有你陪着,我也就放心了。”
宋灿不知道怎么回郁妈这话,只笑了笑。
郁妈垂着眼没看宋灿,夹了块水果起来又放下,“灿灿,你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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