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负义’四个字太重，似一块石头般沉甸甸的压在她的心头。

苏定宁身体僵硬了一下，对着程馨有些气愤的眼神，心口有些闷了起来，自责和内疚一齐涌上来。

的确，她是忘恩负义了。

以为有江卫风承诺的‘负责到底’，就可以完全抛开程逸为她双腿残废的事情，就可以不去理会计较结果。

“对不起。”良久，她出口道歉。

程馨见此，表情缓和了一点，便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这么说你，只是程逸的情况真的不太好，你跟我来吧。”

她说着转身再次向着电梯走去，按下电梯后，电梯门开了，又回头来看苏定宁。

那目光中带着压抑和指责，苏定宁的心紧一下，最终还是抿了抿唇，跨步向前。

程馨看着苏定宁跟来了，便一脚跨进了电梯内，苏定宁随后跟上。

电梯内只有两个人，门关上后，程馨按下了楼层键，电梯开始缓缓上升，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还不到一分钟的事情，苏定宁却觉得格外的漫长，她几次想要张口，但侧某眼神落在程馨紧绷的表情上时，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电梯门再次打开，程馨率先跨步出去，刚走出去，就转身盯着她，似怕她会逃走一般。

在这样的目光下，苏定宁顿了顿，便跨步走了出去。

“你对程逸还有感情么？”程馨直接问道。

不同于在老宅商量式的语气，这次程馨出口，带着些质问的味道。

她身体僵硬了一下，摇了摇头。

“既然你对程逸没感情了，那么就算只将他当成一个普通人，他救了你，现在有难，你鼓励帮助他也是应尽的义务，而不是如此的逃避，你这样只会让我以为，你对程逸并不是你说的那样，没有感情，相反，你还放不下他。”

程馨的话掷地有声，苏定宁却浑身僵硬。

双手瞬间捏紧，她更看不到自己，此刻整张脸都白了。

心里仿佛有一道声音在一声声的质问她自己。

她真的对程逸还放不下么？

不，她早就放下了。

她再清楚不过自己的感情，她爱的人是江卫风，再没有别人。

对于程逸，只不过是不堪回首的往事，余下的只有尴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