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心本来还有些没明白什么意思，却看到王某人愤怒看着她，顿时明白过来，她这是指桑骂槐，说王某人接着职务之故，来追自己呢。

虽然她一向温顺，但被一个不认识的人这么说，也有些恼怒了：“是么？我倒是有些好奇，竟然有人还爱管‘人面兽心’的事。喂，你说说，她这是什么行为呢？”

被席心说自己是“人面兽心”，王某人却不在意，反而对她反击有些好笑：“只有同类，或者比我还低一等的人，嫉妒起来才会这么说吧。哎，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都比较优秀，到哪都遭人嫉妒的。好在上天待我不薄，知道我是大帅哥，宠爱有加，不会嫉妒我，更不会降下天打雷劈。”

席心被他说得咯咯直笑，见李冰洋铁青着脸站在那里，倒是觉得自己有些过了，忙闭嘴不言。

“好一张牙尖嘴利！”李冰洋冷笑，不屑道，“纵观天下，敢说本小姐不如你的，怕只有你一人。我倒是听说过你脸皮厚极，初时还有些不相信，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你放心，如你这种牙尖嘴利似猴子之辈，我是不屑与你比较的。”

王某人冷笑：“你要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站在我面前，有没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蠢物会对牛弹琴呢？哎，纠结啊！”

席心听了，扑哧一笑：“你把自己比作牛啊？”

“不，我就是一头牛！”王某人却不在意，哈哈笑道，“一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牛。你要知道，像我这样的诚实牛，可不多见了。”

虽然两人没有指名道姓，但句句都直指要害。要么一个骂对方“人面兽心、牙尖嘴利似猴子”，要么一个说对方“比人面兽心都不如、蠢物”，反正总体说来，已经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既然撕破脸皮，王某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骂我什么？”李冰洋暴怒，抬手就打，骂道，“混小子，老娘打的连你妈都不认得！”

王某人却一下就躲开了，冷笑道：“你最好注意下分寸！告诉你，别人或许怕你，我却不怕。如果你敢动手，我也不介意打女人的。”他甚少打女人，暗想，莫非今天要破戒了不成？

“你，”李冰洋也知道自己不是他对手，冷笑数声，想着如何才会让他难堪。但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办法，倒是身旁的欧阳静说话了：“冰洋，你这是干什么呢？不买衣服我们就走吧，和他吵有什么意思？”

“哼，我就是看他不爽，不仅长得见不得人，说的话也如禽兽。”李冰洋怒道。

“心儿，你听过这样一句话没有，是什么样的东西，看任何人，便把对方也当作了什么东西。哎，这故事好像来自于一个和尚与苏轼吧？具体的我却记不清了。你知道不，要不给我说说？”王某人继续笑着。

“好啊，这故事我刚好知道一点。”席心笑着说道，“苏东坡到金山寺和佛印禅师打坐参禅，苏东坡觉得身心通畅，于是问禅师道：‘禅师！你看我坐的样子怎么样？’‘好庄严，像一尊佛！’禅师说道。苏东坡听了非常高兴。佛印禅师接着问苏东坡道：‘学士！你看我坐的姿势怎么样？’苏东坡从来不放过嘲弄禅师的机会，马上回答说：‘像一堆牛粪！’佛印禅师听了也很高兴！禅师被自己喻为牛粪，竟无以为答，苏东坡心中以为赢了佛印禅师，于是逢人便说：‘我今天赢了！’”

“待消息传到他妹妹苏小妹的耳中，妹妹就问道：‘哥哥！你究竟是怎么赢了禅师的？’苏东坡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地如实叙述了一遍。苏小妹天资超人，才华出众，她听了苏东坡得意的叙述之后，正色说：‘哥哥！你输了！禅师的心中如佛，所以他看你如佛，而你心中像牛粪，所以你看禅师才像牛粪！’苏东坡哑然，方知自己禅功不及佛印禅师。”

这故事老长，席心说了一段时间，见李冰洋脸色愈发难堪，才想起来这故事不当此时说出口，忍不住道：“喂，你什么意思啊，没事问我这干什么？”

王某人嘿嘿一笑，见李冰洋怒气冲冲，转身就走，终于放声大笑起来。

“混蛋，这是你的，还你！”说着一个东西飞了过来，直接蒙在了王某人的脸上。

虽然闻到一股香味，但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一把扯开，脸就红了：这死妞，竟然敢拿胸罩砸我，哼，等我下次见了她，不给她厉害！

王某人对她并无一丝好感，见她不仅骂自己，还敢拿店里东西砸自己，心头之怒可想而知。只待她们走远，这才恨恨道：“死小妞，给大爷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