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没人料到穆衡会邀请赵戈搭戏,两位评委神情满是嘲讽,周牧海依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嘴角带笑看着这场难得的场面。

穆衡径直走向赵戈,特意压低用只能两人听见的语调道:“莫非你怕被我拆穿?”

“穆衡你这是在惹火。”

“我敢惹你不敢接吗?”

“很好。”赵戈带着戾气低声道,“我非常期待看你疼得跟我求饶的样子。”

穆衡紧皱眉头,似乎想起某些特别不愉快的往事——极度疼痛偏又酣畅淋漓、欲罢不能。

周牧海拿拇指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趣喊道:“开始。”

穆衡的眼神随着一声开始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收敛了几分温和,整个人显现出截然不同的气势,或许这才是原本真实的他。

赵戈能配合出乎所有人意料,但穆衡显然选错了搭戏对手,因为赵戈无论身材样貌,还是傲慢不羁的姿态,都跟剧本里的皇后相差甚远。

穆衡所展现出的气势跟压迫感不足以使赵戈屈服。

好在穆衡没打算跟赵戈比威严,他几乎是闲庭信步的走到赵戈面前,语气夹着低沉失望道:“皇后从前与朕同甘共苦,为何如今只让朕感到失望?”

赵戈紧盯着穆衡,两人目光对视,他原先那略带嘲讽的笑渐渐消失,满脸高深莫测看不出情绪来。

这时穆衡做了个拂袖的小动作,更近一步逼向赵戈,他敛了敛眸子,一股愈发慑人的压迫感顿时铺天盖地将赵戈笼罩住。

穆衡原本是要抬起赵戈下巴,临场发现他比赵戈矮半个头,只好将手绕到赵戈后脑,将人脑袋直接往下压。

赵戈没有反抗,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穆衡,他眼中溢满凶狠的戾气,骨子里显然是没打算顺从的。

穆衡语调渗着寒气,“朕实在不舍得皇后,想陪皇后白头偕老,皇后也理应体谅朕的苦衷,朕说的对吧?”

他与其说想要白头偕老,不如说是在威逼利诱来得直接。

赵戈此时低着头,穆衡则微微仰着脖子,他们之间距离近到再稍稍往前就能吻住对方,视线无数次猛烈的撞击在一起,纵然是石头也能擦出火花了,气氛不知不觉便沾染了些许暧昧旖旎。

穆衡视线直直望进赵戈眼底深处,那片深不见底的黝黑仿佛要将他拉入深渊,却又有着让穆衡眷恋的温度。

他如同受了蛊惑般情不自禁改了最后一句台词。

特别认真地问道:“你为何不愿见朕?朕从不曾背叛于你。”

赵戈身体稍微有些僵硬,他深深凝视着穆衡,只觉得对方压在颈窝的手不断加重,使他颈椎一寸一寸往下压,他魔怔般用意念去描绘穆衡的唇形,大脑迫不及待想吮吸那两瓣柔软的唇,再使劲碾压让对方嘴唇的味道彻底融化在唾液里。

穆衡心脏乱跳,肾上腺素迅速飙升,剧烈狂喜使他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他感觉到赵戈带着热度的呼吸,喷在脸上有些微痒,他们的唇仅仅差一厘米便能碰触在一起——

周牧海再次假咳起来,携着要震碎肺腔的强劲力道,将就要陷入你侬我侬状态的人紧急拉回现实。

“咳,虽然这时候打扰不好,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们旁边还有人。”

赵戈堪堪停在距离穆衡嘴唇一厘米的位置,随即快速站直身体拉远两人距离,他瞥了眼穆衡欲求不满的神情,笑得极为轻佻道:“既然诱惑了我,就得承担诱惑的后果,今晚,我会让人来接你的。”

他说完挑逗似的捏了捏穆衡脸颊,眼神赤裸似要扒光穆衡所有的衣服。

除了最后阶段的小失误,穆衡的表演堪称完美,那些收放自如的威势仿佛浸在他骨子里,没有夸张的表演,没有刻意加重的语气,他用简单的语气便把帝王风范展现得淋漓尽致,这种表演方式或许没有别人那样威严,却有他人无法展现出的真实。

真实到仿佛穆衡骨子里就藏着个帝王。

这场试镜改变了所有评委对穆衡的看法,不论穆衡现在的人气跟形象如何,至少他会是《权术》最无可替代的帝王角色。

周牧海只在意能否拍好电影,包括穆衡跟赵戈刚才的暧昧姿势他都能直接无视。

当即确定了穆衡的角色,“你表现很好,恭喜试镜通过。”

没了赵戈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冷清沉寂。

穆衡淡淡点头,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仿佛这是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除了穆衡,陈安怡手底下还有两个艺人,其中一个便是之前听人提及的齐渐棠,他是陈安怡手里最具潜力的艺人,因此受到陈安怡尽心尽力的栽培,一般陈安怡手里有好的资源,都是提前给了齐渐棠。

穆衡跟另一位艺人只能捡齐渐棠挑剩下的。

穆衡在《权术》试镜,陈安怡正陪着齐渐棠参加一档综艺节目。

将厚此薄彼发挥得淋漓尽致。

晚上九点半,穆衡接到沈萧潇打来的电话,是赵戈派他来接人的。

穆衡特意遵循现在世界的审美,换了套衣柜里唯一的西装,这套西装很贴服他的身材,上身之后宽肩窄腰特别帅气,唯一的缺陷是领带实在太难系,不管怎样打结都不如人意,最终索性直接放弃了。

汽车披着冷冷夜色驶往赵戈住的别墅,这让穆衡稍微松了口气,他还记得跟赵戈初次再见的酒店,如果赵戈在那里见他,迫使对方承认身份的难度便会直线上升。

沈萧潇盯着后视镜反复打量穆衡,然后语调有些隐晦说了句,“我保证赵戈见了你会走不动路。”

穆衡不解,“为何?”

沈萧潇咧嘴笑了一会,不怀好意道:“因为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扒你衣服。”语言虽轻佻,语调却没有戏弄之意。

穆衡微微蹙眉,略带苛责道:“谨言慎行,乃君子之道。”

“哎,头疼——”沈萧潇装模作样捂着脑袋,“别拿你那套教育我啊,我最烦别人说教了,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君子,我呢,是怎么快活怎么过,比你们可自在多了。”

穆衡斜睨沈萧潇一眼,带着朽木不可雕也的无奈将视线挪向窗外,觉得有些发愁。

原本这才是国舅的本性,不如还能否改造得温文尔雅、谦逊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