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耐心道:“冰箱里的食材,每三天都有人往里补,你要什么都有,想要添什么写张便签放在冰箱上就行,实在嫌麻烦就直接打前台订饭,又不会收你钱,直接划在这间房账上,还是你想吃的这里的厨师不会做?”
谢小延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是嫌麻烦,我不会做饭。打电话订k.t的这几家餐厅吗?那不等于还是你出钱吗?”
谢小延诚实道:“房费对我来说已经是不小的负担了。”
她之前提出要付一半,温别直接让她拿着卡转身离开。后来还是谢小延坚持,温别拗不过,便让她付四分之一,按照客房在整个套房里占得面积算的。
即使如此,这里三天顶她一个月房租。
谢小延心累。
并且打算收拾收拾细软,下周滚蛋了。
但温别没有说话。
他站在那里,安静无声地垂眸看着她,偏浅的瞳色被氤氲灯光照出弥漫雾气似得,那双眼里似乎藏着些更为深沉的情绪。
静默无声地蔓延。
谢小延脖颈上的血管突突直跳,她下意识地要避开目光。
在那之前,男人温声道。
“我知道了。”
温别抬手把冰箱门重新打开,将方便面拿了出来放在台子上,语调淡淡:“这些少吃。”
面前的人明明脾气非常好,但谢小延总觉得这人身上有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威严。她能清楚分辨出什么时候在开玩笑,什么时候是真的。
现在就是真的。
所以谢小延打桩机一样疯狂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她回房间想了一会儿,左想右想不能就这么睡了,毕竟人在屋檐下,还是以人家的感受为主……总没错吧!!
谢小延做好心理建设,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跑到隔壁去敲问温别的门。
但他已经不在屋里了。
谢小延望向大门,第二道锁自然垂下。
被打开了。
他出门了。
谢小延连点声儿都没听到,以前几次温别至少会提前知会。
但这又如何呢,这不是很正常吗?谢小延心里的小人蹦跶着教育着她。
她知道啊。
她都知道。可还是有些茫然的失落。
谢小延把这个归结为套房太大了,120平,实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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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近携从舞池返回的时候,发现陆近荔人没了,他当时就皱了眉头,脸色阴沉下来。
这个场的老板不仅跟他不对付,而且对方的狐朋狗友里,有一个对陆近荔那叫个穷追猛打。
陆近携在吧台桌面不轻不重地一拍,酒保是新来的,不认识陆近携,但还是被这个戾气十足的寸头吓了一大跳:“您……您好?”
“刚才这里坐了个人。”陆近携顺手比划:“这么高,扎了个丸子头,红色波点无肩……”
“您说的是陆小姐吗?”
酒保顺着道:“戴了个三角形的耳环?”
陆近携:“对。”
酒保:“我刚才看到她往那边的b区的吧台去了,好像是见个朋友,她去的挺急的。”
陆近携脸刷地黑了。
他一个字都没再多问,杀气腾腾地赶去了那里。
然后在b区吧台看见了温别。
他坐着,陆近荔站着,就这样两个人还差着一截。这家酒吧的灯光迷离又晃眼,照得每个人都像磕多了似得,就这种能见度下,他都能瞧得见自荐妹妹那张春|情荡|漾的脸。
陆近携关心的重点瞬间就倒戈了,他大步走过去,把陆近荔扯开:“边儿去,我找他有事,你去找你朋友玩。”
陆近荔本来跺跺脚想发个火,结果温别微微含笑道:“那小陆你今晚好好玩,跟你朋友那边说一声,今天这单我请了。”
他说请她客!!!还这么温柔!!!!!!
陆近荔喜滋滋地飘走了。
陆近携要了瓶伏特加,边给他倒边斜睨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跟我分享下让我开心下?”
温别笑了下,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手里持着酒杯,沉默地晃了晃。
陆近携眉心一挑:“烦心事?”
温别这几年进夜场的次数,掰着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但陆近携跟他一起在美国待过多年,见过他在这种疯狂场合如鱼得水的样子,也知道他后来是真的厌烦了,越来越不活跃,也越来越自由。被人盖上‘温家那个不中用的少爷’标签也不在乎。
陆近携:“……女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