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来,那还有些嘈杂的会议室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女囚还有那些负责人都盯着我看,我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还没说话,离我最近的那些女囚张开嘴了一声:“陈管教来了。”
然后零零星星的,又是几个小声“陈管教”,最后像是连锁反应一样,这屋子里面的女囚此起彼伏的冲我喊了起来:“陈管教,陈管教好!”“陈管教您的伤好了吗?”
最质朴的问候往往能最打动心,没有太过华丽的辞藻,就是一声声热切而真挚的问候,像是冬日暖阳,晒到我心中,那些女囚围着我,用她们自己的方式来表达着心中的尊敬。
韩卓今天也过来了,她跟哑巴两人站在女囚外面,两人像是树一样扎根在那,静静的看着我,哑巴如秋叶一样,眸子不是那死寂一片,而是如深潭秋水,拳头攥的紧紧的,但是看似冷静的外表下,有一颗激动火热的心,韩卓在那边呆了一会,直接站不住了,拼命的挤开周围的女囚,眼中挂着热泪,浑身颤抖的站在我面前,我还怕她要再次给我跪下,可是那韩卓双手一张,直接把我给搂在了怀里,抱着我就是一顿大哭。
场面既胡乱又温暖,其实囚犯是最容易感恩的一群人,因为在这社会下,基本上没人会把囚犯当人看。
好歹是劝住了,我有些尴尬的看着那四个监区负责人,可是这次这些人没有嫉妒或者不满的情绪,都是人,又都是女人,看见这感性的一面都唏嘘不已。
排练的节目基本上已经确定,这人选之中没了原来b监区的那五个女囚,换了新的五个人,生面孔,不认识,我下午坐在椅子上看那些人训练,旁边d监区负责训练的那个人过来问我:“哎,陈凯,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吧,为啥这么拼命?”
我笑着说:“没啥,伤好的差不多了。”
为什么这么拼命,因为我是个爷们啊!因为我是带把的啊,因为我是知道,在这世界上,就算是我倒下,也不会有人可怜啊,我自己不坚强,我还要谁来替我,我像是狗一样活在这世界上,我为的是什么,我为的还不是有天锦袍加身荣归故里,我喜欢二狗里面的一句话,二十年做牛做马,六十年诸佛龙象,因为我知道,当我在这世孜然一身的时候,只有自己,我只能靠自己,哪怕是被人打碎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咽,我很好,别说我是被砸伤了腿,就算是敲断了我的骨头,我也要抬着头,就算是死,我也要站着死,当这个世界都无依无靠,你就知道,去他妈比的矫情,去他妈比的伤感,你要是不奋斗,你他吗就是屎,就是一滩永远别人瞧不上的臭狗屎!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这这周末,我憋了好久,手机一直不在身上,要赶紧给大长腿打电话,可是打了好几个,大长腿都不接,完了,上次去看段红鲤大长腿已经吃醋一次了,估计现在看见我跟苗苗那样,又开始吃醋了。
我一直在揣摩大长腿对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要是是跟我喜欢她一样,我感觉不可能,一开始,大长腿对我只是一种愧疚,毕竟让我惹上了连皓这么厉害的角色,再后来,估计是对我那么一点好感,然后两人接触时间长了,好感加大了,要说是喜欢,我估计也达不到,她现在应该也是犯愁,不然也不会对我忽近忽远,不过有一点是能确定的,大长腿肯定是对我不错的。
大长腿的电话没有接打通,倒是接来席昊天的电话,好久没联系了,我接起来喊了一声:“喂,席哥。”
席昊天在那边抱怨道:“你小子的手机总算是打通了,我找你找了好久,你今天放假吧,现在在哪呢?”
我说:“我现在刚出监狱门口,正想回去呢,怎么了?”
席昊天说:“回去干啥,周末出来也不知道玩玩,你等着,我过去接你,有点事要跟你商量。”
我说行。
半个小时后,席昊天开着那卡宴到了我身边,招呼我上车,看见我一瘸一拐的,纳闷道:“怎么了这是,在监狱里累的都腿软了啊!”
说完他还不坏好意的笑了笑。
我做了一个十分苦逼的动作,说了句:“别提了,我这是当好人当的,英雄救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