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午,我都在想这件事到底是改怎么办,用的上哪些关系,段红鲤要是出去了,这是不是就成了逃犯,一辈子都要生活在那阴影下了?想到这,我心里有又有点难受了。
下班之后,我跟辰宇一起到了她家,她男人还没回来,辰宇家装修不错,房子估计也差不多是刚买的,约摸能有一百二十平,我当时就在想,凭我们那点工资,还有火警的工资,辰宇需要攒多少年才能买起这房子,可事实上,我们这种人买房子确实不是什么问题。
半小时后过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当时我正在客厅看电视,那男的一进来看见我呆了一下,估计没想到家里会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我跟他对眼之后,他脸上都是吃惊,过了一小会,他突然说了一声:“你,陈凯?”
我还以为是辰宇早就跟她男人说了,所以这男的才会见过我,笑着伸出手,跟他握手,辰宇端着菜刚好出来,纳闷的说:“哎,奇了怪了,你怎么认识陈凯?”
我当时就头大了,不是辰宇介绍的?
那男的不高,黑而亮堂的脸,有点络腮胡,很男人很爷们,哈哈一笑,晃了晃我的手说:“我那次在党校见过你,只不过你当时没看见我罢了。”
他是我党校的同学?不过我记忆里一向不错,我们同学我就算是叫不上来名字,但最起码会面熟吧,后来仔细一说,原来辰宇她男人叫王齐佩,不是我党校同学,之前是正好往党校看望一个长辈,恰好看见我当时有点逆天的小装逼时刻。
这王齐佩有点不简单,是军三代,红色子弟,不过家境没落,老头子在文革时候直接被批斗死,虽然以后平反了,但家境关系都没了,到了王齐佩这,已经没有什么人脉了,所以才会成了火警,而且王齐佩去党校看的也不是别人,是老校长。
一提起老校长,我俩感觉亲近了不少,我叹了口气说:“这校长,真是没正形,嘻嘻哈哈的,像是老顽童一样。”
王齐佩一听,同样笑着说:“是啊,是挺没正形的,不过,嗨,他这也是被逼的!”
我听见王齐佩这话啊了一声,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继续说:“当初那十年,像是老校长那一大批人,都挨批斗,你说抗战下来的哪个骨头不硬,逃过了那战火纷飞,却没想到最后死在同胞手里,老校长整天装神弄鬼,还不都是因为那十年被批斗怕了,也同样被批斗精了,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事应该睁眼闭眼,那十年估计是给他性格扭曲了,所以才成了现在这样。”
咱们都没经历过那种时候,就现在说说感觉挺黑暗的,但对于抗战老兵来说,那年代肯定是这一辈子最黑暗的时期,老校长神神叨叨的性格,也算是最好的伪装吧。
后来我多问了几句,王齐佩跟我说的跟之前上次在老校长那说的差不多,打过老美,当时有名的坦克兵,从部队里转业下来就开始从sjz混,也是从底层往上爬的,至于后来发生了点什么事,老校长就被调到党校当校长去了,当时是公安局局长,有很大实权,但到了党校,直接弄到了清水衙门,这事古怪,但谁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然后乱八七糟的,又问了一些别的事,王齐佩酒量不行,喝了一杯下肚后,就有点大舌头了,辰宇不让他喝,他不乐意,我瞅着机会,装着不经意的问:“这王大哥的工作就是辛苦,现在在家,想喝点就多喝点,对了,这一说我还想起来了,咱们寝室楼下面那堆东西可是高危易燃啊,要是万一着火了,那可得麻烦王大哥了。”
王齐佩喝的差不多了,拍着胸脯说:“兄弟,啥麻烦不麻烦的,为人民服务!”
辰宇在那边用眼剜了一下他,说了一声:“你快行了吧,那东西确实挺危险的,但是我们监狱里面又不是没有消防系统,除非是直接把宿舍楼给我们烧了,不然哪用的着你们!”
王齐佩嘿嘿一笑,说:“老婆说的是,老婆说的是!”
我心里听的却像是吃了透心凉冰棍一样,从里到外的寒了下来,感情我这是自己一直yy的啊,给自己画了一个美好的蓝图,但没想到,从最根本上,这就实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