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劳心劳力提着脑袋来救段红鲤,她在女囚暴乱的枪下救了我,现在又因为不想连累我,而一举救下了我们俩的性命,纠缠,两个人彻底的纠缠在了一起,是不是上辈子谁欠了谁,这辈子约定好要为难对方?
监狱的生活不会因为我的伤感或者迷茫而不继续,我下午感觉自己稍微好点了,就往门口去,看看那些女囚训练的怎么样了,其实还是想去看看段红鲤,我现在非常想见大长腿,可是我知道,现在不适合,昨天说的跟大长腿说的很清楚,段红鲤,我是一定要帮着她出去的,所以,现在还是要去见段红鲤。
可是到了女囚训练的地方,并没有发现段红鲤,我以为是段红鲤不想来这了,可是李帆告诉我,是大长腿把段红鲤给叫走了。
当时我就感觉懵了,往大长腿办公室里跑,上次我去监禁是看段红鲤,大长腿就发那么大的火,这次不得把段红鲤给生吞了,直接推门而入,看见大长腿跟段红鲤正面对面坐着,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大长腿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有点酸,问了句:“你就这么在乎她,害怕我欺负她?”我想说什么,但是大长腿眉毛一立,直接冲我喊:“滚出去!”
我知道她的脾气,只能恹恹的退了回来。
我没在办公楼门口等,坐在不远处一个楼的台阶上,恰好能看见那个办公室出来的人,可是一直等到夕阳西下,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段红鲤还是没出来,不知道这俩女人在说什么。
我犯困,眯着眼睛往不远处看,夕阳在天边渡了一层金光,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奇葩组合正拉着长影子往我这走过来,就瞅了一眼,感觉那瘦的女的身材不错,但没多看。
可是一会一个声音在后面喊我:“陈指导?”我抬头一看,是刚才那个胖子,就是上次在餐厅被赵平欺负女囚,范小胖,送饭的那个,原来是她。
我说:“是你啊,送饭回来了啊。”范小胖显然兴致很高,左右看看没人,壮着胆子问我能不能坐在这,我说当然行啊。
这范小胖长的很讨喜,估计是做生意的,所以嘴巴活络,指导员长,指导员短的,跟她说会话,倒是让我焦虑的心情缓解了很多。
“最近有什么困难么?”我问她,本来兴高采烈的她一听见这话,脸上表情暗淡了很多,说:“也没啥困难,就是有点想家了。”
我听了之后不自觉的想起之前d监区的那个犯人,自由在监狱里永远都是禁果,给你希望,但最后带来的或许无边无际的绝望。
有时候就感觉这监狱确实是一个很操蛋的地方,最大的乐趣就是压抑人性,随手抽出一根烟,抽了起来,看范小胖有点渴望,递给她了一根。
范小胖说:“陈指导,你真是一个好人。”我笑了笑,说:“我算是哪门子的好人。”范小胖一听这个,反而激动起来,说:“其实咱们a监区的很多女囚都这样想,真的,一起那卫姐在的时候,大家都对她表面和和气气,但谁都不傻,她干的那些肮脏事,都知道,可奈何没人敢说什么,你都肯定那些不受待见的女囚着想,你真是好人。”
我有点惭愧,看着范小胖把抽了剩一半的烟给捻灭了,然后小心的放到胸口的那口袋中,见我看,脸上有点红,说:“紧吧习惯了,有好东西,不想一下都用完,对了,陈指导,我看你好像是闷闷不乐的,最近是怎么了?”
心里憋着那些,着实有点沉重,我也想倾诉一下,说:“其实没什么,就是感觉在咱们监狱水有点深,有些你明明知道没有罪的女囚,可是你除了看着她慢慢死在这,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哎……”
范小胖同样叹了口气,说:“这国法之外不外乎人情,这种人除非是翻案,否则也只能老死了,不过要是咱们跟国外一样就好了。”
我纳闷,问:“这话怎么说?”
范小胖往上努着眼珠子,似乎是在努力会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才组织通顺了语言,说:“刑期内探视,好像是,对,国外就有这项规定了,只是咱们国内阻力太大,因为没有官员不担心自己的乌纱帽,万一囚犯出去了,出了一点情况,那就完了,所以基本上在中国不大可能。”
问范小胖,她口中的这刑期内探视,就跟探监差不多,但对调了,是犯人在规定时间内出去看家人,而不是家人看犯人。
在中国基本上没听说过这种东西,不过,在国外已经很流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