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瀚，你，你一直没说过你喜欢我，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倩倩撒娇起来。方瀚脸上也有点红晕，不过坚定的点了点头，说：“俺想娶你当老婆的。”

倩倩听见这话，情绪一激动，咳嗽了起来，我从后视镜里看见她嘴角没憋住，直接流出鲜红血，灌倒自己的脖子里面，红的吓人。

不光是这样，她胸口剧烈起伏，那伤口上的血傻子根本压不住了，像是小泉水一样呼呼的往外面冒着。

过了好一会，倩倩才说：“谁……谁……谁说……要嫁给……你了，我……我…”说到这里，后面就没了动静，傻子说了句：“先别说话，医院就到了。”

我想看下，但是差点跟前面的车装上，这地方车流实在是太多，我就老老实实开车起来，过了好一会，听见后面没动静，我问傻子：“傻，方，方瀚，倩倩怎么样了？”

傻子和倩倩都没有回答我。

我从后视镜里一看，看见了傻子像是雕塑一样坐在后面的座位上，不哭不笑，壮的像是山一样的男人，现在就像是被掏空了心一样，僵在那，一动不动。

我见状，心里不安起来，吱的一声把车给停住，然后扭头过去。

倩倩早前挂在傻子胳膊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耷拉在地上，那头也呈一个诡异的角度往后仰着，脸上早就没了红晕和惨白，有的是一种蜡黄，一种不健康的，只能出现在死人身上的蜡黄。

她，死了？

我呼出一口气，身子靠在那座位上，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甚至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我抬头一看，从后视镜里看见傻子眼泪一点点流下来，嘴巴慢慢的张大，脸上表情扭曲了起来，整个脖子上的青筋鼓了起来，那么歇斯底里，同时又那么压抑，压抑的像是被堵住的火山，傻子张着嘴巴试图想要叫出声来，可是我只能看见这像是熊一样的男人一次次的张嘴往前，身子紧紧弓了起来，像是将断未断的怒弓，现在究竟是什么感觉，撕心裂肺，扒皮抽骨，还是那来自灵魂的绝望！

痛到极处该怎么表达出自己的痛苦，不是嚎啕大哭，不是哭天抢地，而是这一下下无声的呐喊，那来灵魂的痛苦深入骨髓，哪怕是自己被挫骨扬灰都刻在轮回之中。

……

我带着最后一点希望拉着倩倩去了医院，不过医生鉴定倩倩死亡，而且现在傻子一直抱着倩倩的，根本不肯放下倩倩来。

这是一件枪击案，警察过来调查，问了我们一些事情之后，想把倩倩的尸体拉走，但正抱着倩倩尸体的傻子听见这话，呼的一下暴走了起来，瞪着猩红的眼珠子一下子掐住那警察的脖子举了起来，傻子喘着粗气像是独狼一样从嗓子里逼出一丝动静：“滚……”

那俩警察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是被傻子这疯狂的眼神吓的直接没了脾气，屁滚尿流的就走了。

雇了辆灵车拉着倩倩回到我租的地方，傻子什么话都没说，抱着倩倩就进了屋子，然后关上了门。

我看着傻子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我给锥子还有二哥都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这件事，那边俩人都是一样的反应，叹了口气，然后什么话都不说了。

俩人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他们刚进来，一大批警察也跟了过来，原来是那出租车司机报警了……

我这边从警察局出来就到了晚上了，回到家之后，发现大黑跟小翠都过来了，挤在这屋子里，不过傻子的门现在依旧关的紧紧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锥子把我叫了出去，说：“这事是直接冲着倩倩来的，你怎么看？”我说：“我也在纳闷这件事，要是冲着我来的，还能说是连皓找的人，可是如果冲着倩倩来的，着我就拿不定了，难不成，是倩倩自己的仇家，或者说，是肖潇的仇家？”

我这刚说完肖潇，门口铃声就响起来，小翠一开门，我就听见一个女人的怒喝：“陈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