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海会哭,石会烂,也相信时间蹉跎岁月变迁会让一个人成了另一个人,可是我不相信二哥真的会离开我们这些兄弟。
风雪在大,抵不过心寒。
兄弟再亲,敌不过心变。
到底是我放了那串子胡,这是二哥最后一个要求,也算是这当兄弟的,最后一次给他做个事,只是从今往后,在也没了那一起喝酒打架的畅快,不知道你想起来,会不会感觉失望。
“走吧,这里已经没了二哥。”风实在是太冷,我弓着身子,像是一个老头。
虽然这些人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见二哥走到对面去,而且我又这样,也猜出一个七七八八,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来之前我的誓师大会就是义字当头,我当时是用二哥的形象来给他们灌输,可现在,这图腾一般的人,顷刻间就变成这样。
风卷雪,看不见残阳,再见二哥,只是不知道,下辈子能不能还跟你做兄弟。
我们这些人走后,我看不见的地方,二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在这血地上面,星星点点,如同腊月梅花,妖艳的诡异。
他身子重重摔在地上,两眼无神,如同死尸。
只不过,这一幕,我看不见了。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将近一百多号人,走在马路上,除了地上踩雪的声音,静的可怕,锥子招呼着让这些人分开回去,省的被有心的人给计算。
我能感觉出有很多人想要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难道还能把二哥给我说的话给他们再说一遍?
人都走光了,后来就剩下了我们几个核心,大黑率先说话,他说:“老大,我感觉这事不是太对劲,要是说二哥真的会叛离咱们,这件事我还能理解接受,可是他居然在知道小翠跟唐龙被人给打了之后,还能保持这样,我感觉事情不对。”
大黑说的不错,可是都这种时候了,像是二哥说的,这世界上谁还能威胁到他,说这些,似乎是没有什么意义了。
听见后面有车动静,走在马路中间的我往里靠了靠,可是没想到后面的车似乎是不依不饶,一直按着喇叭。
本来就心烦意乱,后面这车一弄,直接让大黑上了火气,转过身子,冲着后面就骂起来,可是那满腔怒火,转头之后,就哑火了。
那车停在我身边,蓝白相间,是辆警车,警花在副驾驶上,脸色不好的看着我,叫我:“陈凯。”我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警花从车上下来,追着我,因为傻子在我身边,看见警花想要拉我,直接从旁边窜了出来,那厚实的身子挡住了警花的去路,一言不发。
警花被傻子这脸上狰狞的疤给吓了一跳,说:“我,就想给他说几句话!”
我慢吞吞的转过身子来,看着警花,警花有点吃惊,说:“你,你怎么哭了?”
锥子在旁边说:“姑娘,我们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人,也绝对不是什么坏人,尤其是陈凯,这世界上坏人这么多,你一直盯着陈凯,这件事怕是不好吧,你问怎么了,我告诉你,他这一辈子最好的兄弟背叛了,他另一个兄弟被打的生死不知还在医院,他一直当成妹妹来看的女人差点被强奸了,他最爱的女人失忆了,忘了他,还有一个深爱他的女人俩人再也不能见面了,另外,他还是一个孤儿,可能跟他最爱的女人是世仇,这,还用我说么,你还想知道什么?我老陈这张脸还值点钱,我就求求你,求求你以后不要在来烦陈凯了行吗,我求求你放过他,你这么有时间,怎么不去处理那些干伤天害理事的人去,陈凯是个好人,真是个好人,这从小要饭出来的人知道世间冷暖,在女监狱里没有一个女囚不说他好的,就算是在外面看见明知道是假的乞讨的老太太都要给钱的主,你为什么非要盯着他呢,姑娘,行行好吧,陈凯你不该管,另外,你真的管不起。”
锥子一般跟在官场上混的人打交道都会客客气气的,至少是表面客客气气的,但是今天他真的生气了,二哥这件事,就像是我们这群人心中的一根刺,扎的谁心里都在流血。
这简直比我们被对面回民街的那群人给挫了脸那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