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出来,几乎是下意识回头一看,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就看见一张惨白的脸,卡在门口那块,就跟镶嵌上去的一样啊,给我吓了一跳。
不过那张脸慢慢的扯开嘴角,冲我笑了一下,这时候我已经看清楚这长脸的主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酒的原因,让我有点伤感什么,也对这那张脸笑了下。
“好久不见啊。她说。
有时候年龄不光是在女人身上留下痕迹,比如说皱纹,还会在女人身上碾转沉淀出气质还有雍容。
她应该算是一个美女吧年轻的时候,就算是想现在,她也是一个迷人的熟女,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居然想去起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我们俩发生的那点龌龊事。
我摇了摇头,把心里的那个想法给晃了出去,然后也笑着说了一句:“是啊,好久不见,张指导。”
张指导跟以前见到我不一样,之前看见我都是有点兴奋,甚至是有点瞧不起的跟我说话,可是现在,她有点陌生,不知道是不是我刚进监狱时候产生的心里阴影,反正我干感觉,在这监狱里面,我最看不透的就是张指导。
“恩,一年多了,你已经来了一年多了,时间过的真快的。”我还以为她要伤春悲秋的说一阵,可是她突然转口说:“陈凯,你,是不是真的会算命啊?”
这酒的后劲有点大,听见这话后,我刚有点迷糊的脑子,清醒的无比透彻,这句话就像是调情一样,我当然记得这是什么意思。
看见我尴尬,张指导有点着急的说:“不是那个意思,陈凯,就是,这段时间,我一直睡不好觉,就算是睡着之后,我也会突然梦中惊醒,就感觉自己床头边上站着人一样,有一次,我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假的啊,眼花的看见了床头上有一人影!”
我都被张指导说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又神经兮兮的凑了过来,跟我说:“陈凯,你说,这人死了之后,是不是就什么东西都没了,就像是赵平死了之后,她是不会回来的,你说,是不是?”
你妈的,我眼前都出现了当时赵平死的时候那景象,正在我出神的时候,我看见对面的张指导突然不动了,就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不光是身子不动,就连那眼珠子也定住了,定定的看着我,看着我的身后。
那从脚后发出的凉气,一下就冲到了天灵盖,鸡皮疙瘩上的寒毛根根倒数。
这驴日的张指导不知道是不是诚心的,正在我想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的时候,她嗷的叫了一声,就像是那奔丧的夜猫子一样,好悬没有把我吓掉魂,当时我那感觉就别提多难受了,可是狗日的张指导神神叨叨的转头就走啊,除了那声渗人的尖叫,一句话都没说。
不过她的表情跟行为都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后面有东西。
我想走到刚才出来那个狗屁俱乐部里面,可是我有点不敢动,更别说我回头看看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下转头费了多少劲,还有点料峭的天,都给我折腾了一身汗。
背后空空的,还是熟悉的那景象啊,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错觉,总感觉刚才应该是在我身后出现过什么东西,到现在,在这黑暗中,还有一双眼睛看着我,一言不发。
但怨毒无比。
就是在这个地方吧,原来是我们宿舍的地方,起火的地方,摔死人的地方。
……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夏雨诗的那个小屋子里面啊,有点惊吓,加上这酒上头,后劲大,吹风之后,好悬没有在路上摔倒。
我醉醺醺的进来,夏雨诗倒是没有意外,甚至什么特别的反应都没有,只是打了个招呼,然后还是自己忙自己的,都不问我为什么喝酒。
我说:“你,你在干什么?”
夏雨诗没抬头,捯饬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说:“没干嘛,给爷爷做个求平安的东西。”
我哦了一声,然后打了一个酒嗝,在女神面前打酒嗝有点尴尬,我记得刚才是没有喝这么多的,可是我发现,人家段红鲤根本就没有看我,也就是,我没必要自己尴尬,自己想多了。
忽然嘴巴像是被胶布给封了上去,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好像是发生了不少事,可是真的不知道该从什么时候说起。
“你手上的那两块地,转让出去了吗?”这次是夏雨诗挑起了开头。
我恩了一声,说:“转出去了,给白虎了,那块地,实际价值并没有那么高。”夏雨诗嗯了声,说:“这次青竹白虎应该是被你们折腾的不轻,可是,他们毕竟还是底子厚,千万要小心,另外,我感觉你的心思,其实可以放在那个港口建设上面了,虽然你们拿下标书的机会很小,可是如果你们拿了下来,恩,那就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