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她与光同行 尤小七 2825 字 22天前

谈话陷入僵局,慕春寅气得大口喝红茶,樊歆静默片刻,突然问:“那好,如果你现在开记者会,你要怎么说?我是你的什么人?我们俩具体是什么关系?”

慕春寅微怔,他先头只是想着夜长梦多,早点公开关系对双方都好,但樊歆的话让他无言以对。

他拍拍樊歆的手背,“知道了,我再想想。”

三楼的小花园露台上,慕春寅靠在白色藤椅中,手中端着杯金桔茶,正跟赫祈打电话。雪早已停了,从露台往下看,整个院落一片银装素裹,樊歆穿着厚外套站在白色的雪地里,头上那顶绒线编织的红帽子亮眼极了。

慕春寅看着那抹红影,口气却不甚愉快,他对着电话抱怨,“赫祈你说说,这女人脑子里究竟装的什么?多少女人想跟我有点关系,她倒好,偏不!”

赫祈的声音懒洋洋从电话那端传来,“你还不明白她吗?她不喜欢靠别人,上次唯爱的香水代言就是,我同唯爱关系好,有心给她说说话,可她非要自己争取。”

“总之我不管,等春节结束我就去公开关系……”

“公开你们什么关系?”

“我不是也在纠结吗?不然现在就公开了!发微博分分钟的事!”

“有什么好纠结,你把她当什么,你们就是什么关系。”

“我把她当什么?”慕春寅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雪地里的樊歆,“认真的说,我把她当一件物品,我的私有品。就像我的车子我的床我的内裤,别人要是动了,我就要发飙。”

“内裤!老大,你怎么能那么形容她?你难不成要对媒体说,她是我的内裤?”

慕春寅手托腮,陷入思索。

赫祈问道:“你们一起长大,应该有家人的情分吧。”

慕春寅点头,“有。”

“可家人这个词太含糊,它分好多种,就像感情分亲情爱情友情。你把她当哪一种?爱情?那就是把她当情人或者当老婆。”

“去!”慕春寅道:“谁把她当老婆了!”

赫祈笑了一声,“那么,兄妹?”

“去去!”慕春寅斥道:“最讨厌别人把我跟她说成兄妹!”

“那还能有什么,你总不能真的说她是你厨娘吧。”赫祈提醒着,“你再想想对她的认知,想不出来的话,你就想想别人曾把你们当作什么?”

头条帝默了默,一本正经道:“我小时候,别人都说她是我的童养媳。”

“噗!”电话那头的赫祈将一口咖啡喷了出来,“童、养、媳!你特么逗我呢?难怪这些年到处玩女人却永远不给她们名分,是因为家里从小就有了!”

他哈哈大笑,“那你就对着记者的话筒说:大家好,这是我的童养媳。怎么样,被少爷圈养的不错吧!”

“……”

赫祈又道:“还有件事你想清楚,如果你把樊歆跟你的关系公布了,温浅肯定会知道樊歆的底细,届时事情就很微妙了。”

慕春寅漂亮的眉头皱了皱,“可不是!要不然我纠结什么?哎,这女人叫樊歆,还真让人烦心!”

赫祈:“……”

两人的通话还在继续,而城市的另一豪华小区内,有人坐在温暖的日头中央,玩弄着亮眼的水晶指甲,向身畔的人道:“舅舅,这樊歆肯定有问题。”

刘副总双眉微挑,“哦?”

秦晴附在刘副总耳边耳语片刻,随即眼神一厉,“我敢说,她跟慕总绝对有一腿!”

刘副总眯了眯眼,是个危险的神态,他拍拍秦晴的手背,温声道:“你放心,舅舅绝不允许任何人挡你的路。”

“谢谢舅舅!”秦晴弯唇笑起来,亲热地搂着刘副总的胳膊,“就知道您最疼我!”

愉快的假期总是结束的特别快。对于艺人来讲,结束的更快——樊歆大年初三就赶通告去了,拼搏期的艺人就是如此,有通告就得上,从不分什么节假日,过年能休几天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初四那天,慕春寅将母亲送到了疗养院便去忙公事——海外有个大项目在谈,他要去一个礼拜。

临走时他心有不甘地对樊歆说:“早知道就不要你进这个圈子了,眼下可好,一个星期见不着面,没人给我做饭,想想国外的菜我就要哭。”

樊歆哑然失笑,“等我忙完通告,去荷兰给你做饭好吗?”

她是玩笑话,慕春寅却当了真,“那好,我带你去荷兰看郁金香。”

樊歆笑道:“冬天哪有郁金香!果然是学渣!”

慕春寅得意洋洋,伸手刮了刮她鼻子,“少爷连冬天都能种出桃花与莲花,郁金香算什么。”

见司机助理一帮人都在外面等他,樊歆忙跟他挥手,催道:“你快走啦,赶飞机呢。”她话落踮起脚热情的将脸凑过去,虚虚地贴了一下他的脸颊。

慕春寅被这举动怔住,两人的关系虽如破冰逐步回暖,但这个动作她却很多年都没做过一一很久很久之前,她是喜欢这样的。每逢家里有人要远行,她便踮起脚跟对方贴贴脸,声音软糯的说:“拜拜慕叔叔,出差顺利!”或者“旅途愉快珍姨,慕心会在家想你。”再或者“阿寅,我们贴脸脸,你早点回来!”

追忆过去,慕春寅的眸光柔软起来,他俯下身用拥抱做了个告别式,附在她耳边说:“我完事就回,给你带礼物。”

轮樊歆愣了,其实她贴脸就是催慕春寅快走,她在国外呆了那么些年,贴脸作为日常礼仪在她眼里跟挥手拜拜没啥区别,她不明白慕春寅眸里的那抹动容从何而来。

她还没想通,慕春寅的座驾已轰然远去。

……

汽车越驶越远,慕春寅坐在后排往后看,车窗外街道的雪还未完全化完,那个红衣身影是白茫茫大雪里鲜艳的亮点,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小,最后再看不见。

慕春寅收回目光,抬手摸摸自己的脸。

被她虚虚贴过的脸颊有些热,像燃着一簇小小的火苗,这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