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手过后,温浅主动张开双臂,是个拥抱的姿势,樊歆怔了一秒,目光飞快扫过台下慕春寅,隔着熙攘人群,那端观众席上的慕春寅似也没料到半路杀出一个温浅来,脸色那叫一个难看,要不是碍着这么多摄像机,估计早就冲到台上来抢人了。
顾及到慕春寅的感受,樊歆只略微倾身,虚虚向温浅的方向靠了靠。双方虽然没有接触,但他怀抱的气息还是扑面而来,即便台下观众如此之多,她依然清晰嗅出专属于他的浅浅茶香,似四月里踏过春雨朦胧的江南茶园,邂逅一场清幽的芬芳。
许是这气息缭绕得太近,她有些不自在,往后退了少许,随即便见温浅的脸俯了过来,轻轻贴向她的脸颊。
这是最后的贴面礼仪了,她赶紧照做,当两边脸颊都贴完后,她正待撤离,却见他在摄像机照不到的角度,附在她耳畔轻声道:“今天,你很美。”
樊歆愣住,心跳一霎加快速度。而他已施施然站直身体,一步步走下台去。
她终于回过神来,想起最重要的最后一个环节——发表获奖感言。
她深吸一口气,稳稳心神,快速组织好语言,握住手中小金人,对着话筒说道:
“首先,感谢□□t主办方,感谢评审团给我这个机会,我感到十分荣幸。”
她将目光投向台下观众席,眸里写满温情与真切,“其次,我要感谢我的老板、我的经纪人慕春寅慕先生,没有他在背后的大力支持与扶助,我不会如此顺利的走到今天。”
她背后的led屏幕上瞬时出现出慕春寅的脸,头条帝歪坐着,看似漫不经心,脸上却闪过嘚瑟的笑。
“然后,我还要温浅温先生,他是这首歌的创作者,如果没有他,世界上不会出现这部作品。所以这个奖杯,有温先生的一份。”
led屏幕切换成温浅的脸庞,他背脊笔直的端坐,唇角含着一抹淡淡笑意,而不远处的慕春寅朝着他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
台上的樊歆还在讲,“最后,我要感谢我的歌迷,你们的支持与鼓励是我一路前进的动力,未来的每一天,我都将为了音乐而不断努力!谢谢大家!”
她话落弯腰鞠躬,掌声如雷中她长裙摇曳,抱着小金人款款下台。
在这掌声此起彼伏的时刻,几十台摄像机全程摄影,将这一幕完整记下,通过直播放映全球。
从此国际影视音乐史上,将永远记载这一刻,有一个华人女歌手,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她用平平仄仄、字正腔圆的中国话,唱过一首名为《期遇爱情》的动人情歌。
她的名字叫樊歆。
繁星熠熠,为世歆美。
作者有话要说: 1.典礼上的致辞跟发言都该用英文的,但考虑到阅读感的问题,还是用了中文。
2.《她与光同行》第一卷“平凡中的求索” 至此结束。
第二卷“黑暗中的破茧”即将开始。(本文共三卷,第三卷是“绝境中的极光”)
第二卷故事将进入下一个更激烈的桥段,该觉醒的爱情,该追悔的真心,该展开的三角恋,该上演的纠结,该敌对的纷争……统统要来了!
敬请期待!同时也感谢妹纸们订阅正版,你们的存在,是故事能够继续的动力。
所以其实昨天文里的那句话也是小七写给你们的,是我对你们的心声。
——“人生很长,道路很远,但身后的鼓励与肯定,是我前行中最坚定的动力。”
码字不易,任重道远,感谢你们,一路相随。
☆、第49章 chapter49 针锋
颁奖典礼结束后是主办方招待的晚宴,宴席在一家知名酒店举行,该酒店内饰富丽堂皇,一排排摆放着繁多精致菜肴的简欧风雕花桌椅,一重重半挽起的酒红色天鹅绒帘子,多层的奥地利水晶吊灯,地上铺着厚厚的手工团花地毯,奢华程度不言而喻。
满堂的觥筹交错。樊歆端着香槟站在酒宴一角,身旁是衣香鬓影的明星艺人。慕春寅不在,他被两个著名国际导演热情请去了,似乎在谈论什么新的影视项目,几人叽里呱啦说着德语,樊歆听不懂,干脆留在桌旁吃东西。时不时有宾客从樊歆身旁走过,一见是她,便举起酒杯恭喜她今天获奖。樊歆虽然不胜酒力,但面对一张张真挚热情的面孔,实在拒绝不起来,喝了一杯又一杯。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她脸颊发热,头有些晕,便走出宴会大厅吹风。
宴会大厅后面是一个幽静的庭院,开满了伦敦最常见的玫瑰花。
樊歆脚步飘飘走到庭院里,就见玫瑰花圃旁坐着一个身影。月色融融,或红或粉的玫瑰绽放于碧叶之中,一派繁盛的妖娆,而那身影立于热闹的姹紫嫣红之中,显出几分孤寂。
听到脚步那人转过头来,看到樊歆略有惊讶,“你怎么出来了?”
樊歆喝得晕乎乎,反应比平常要迟钝些,她瞧他好一会,这才道:“温先生,是你啊。”她扶着墙,醉醺醺的脑袋突然想起慕春寅,方才因为温浅给她颁奖一事慕春寅闹了一阵脾气,如果再被他看见,还指不定误会自己跟温浅在花园里偷偷“幽会”呢,于是她不敢逗留,转身往屋内走,“温先生,我回去了。”
温浅见她步伐踉跄,问:“你喝酒了?”
樊歆摇头,“还好吧……哎呀,你别动,别在我面前晃……我头晕……”
温浅:“……”他哪里有晃,她果然喝高了。
走廊那端的樊歆急着走,匆匆转身,向前没走两步,脚蓦地一崴,一屁股坐到地上,她用手肘撑着地面,尴尬地笑道:“哎哟,地面好凉。”
温浅原本打算将她扶起来,一听这话哭笑不得。旁人摔跤都痛得嚷嚷,她反而嘻嘻笑。
“没事,我自己起来……”她冲温浅摆手,撑着墙站起身来,然而还未走出几步,脚下高跟鞋又是一扭,重心陡然失控,整个人朝走廊边的玫瑰花丛扑去——万一摔进去不得了,玫瑰花丛里全是利刺。
她吓得嚷嚷,幽暗中人影一晃,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接住了她。下一瞬,她歪靠在温浅怀里,不知是酒深了还是受了惊吓,她仰着头看温浅,一双黑白澄澈的眸子瞪得大大的。
温浅刚好俯下身,两人凑得极近,她因酒意上涌脸颊酡红,长睫扑闪不停,掠过他的薄唇,有春日花蕊的轻柔触感。他微怔,而怀里的她却已推开了他,道:“你放开……我没事,就是脚崴了一下……”
温浅微微颦眉,“站都站不稳还怎么起来。”
他说着将她扶起来,她脚步不稳,想要推开他,却又不得不借着他的力。那倚在他臂弯上的身躯,娇娇软软似一片云。他小心翼翼扶着她往庭院的长椅走去,月光倾洒在他清隽的脸庞上,那瞳仁深处,分明有柔软一闪而过。
前方蓦地一声冷喝,“你们干什么!”
来人声音尖锐冷冽,似寒冰擦风而过,温浅抬头,就见庭院拱门处立着一个人,深色西装外套骚包的桃红衬衣,正面色阴郁地看向两人。而温浅怀里的樊歆已经挣脱他,向门口的人挥手,“阿寅阿寅!”
慕春寅含着冷笑走近,却是看向温浅,目光如刀锋,“温总跟我的艺人靠这么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