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说完就没了,准许她在别墅里自由活动,可又一直跟着她,她光是被看就好久,最后许诺宁的父亲又莫名其妙地叫人运了一车的礼物把她送回去,所以现在她在这儿了。
这礼物她说了几次不要,可那些人充耳不闻,强制地搬进了她家里,现在她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堆东西。
“小园,跟我回去吧。”宁骁突然执起她的手说。
谢小园不怎么费力就挣开他的手,神色淡漠地看着他:“不了,我打算在这里好好安胎。”
宁骁早料到是这个答案,看着这间屋子心里恨不得房产商变卦把这房子收回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宁骁靠着墙站着,眼神清明。他不是一个特别善于为自己辩白的人,他的确是有不对的地方。
“程翩语的事,我没有先来问你,抱歉......”
“那如果我说,她失踪的事跟我没有关系你信吗?”
“信。”
谢小园一听,呵呵笑了:“现在你又信了,当时不是咬定是我吗?”
宁骁脸色一白。
谢小园无言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收拾屋子。
宁骁连忙跟过去,她收拾什么他就抢过去帮她做了,反而弄得她心里窝火。
“以前出了件事,所以我.....确实很难相信人。”
谢小园干脆坐在纸箱子上,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宁骁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指出一个事实:“而且,你不是也不信任我吗?你不信任我会对你一直好下去,所以背着我买了这套房子。”
如果房子是一开始就找好了的,她也不会答应自己住在汀兰水榭,所以可以肯定这是搬进汀兰水榭后才有的想法。
果然,谢小园表情有些僵硬,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确实无法辩驳。
怀孕后宁骁有说过让她安心待在他身边,虽然他更多的时候是冷漠不言的,但是衣食住行哪一样都是用最精致的来照顾她。
只是她是女人就免不了俗,毕竟两人开始得那么不堪,所以没有那称心的一句话,她便总觉得不安。
陈陈一直羡慕着她和宁骁,她却从来不信,只当小女孩爱幻想。可到底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
这样想着,她脸色总算松动了些。
宁骁赶紧趁热打铁:“我和程翩语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来没和她在一起过。她喜欢的人也从来不是我,是宁远。我承认我曾经是喜欢过她,但大学就没感觉了。所以你说她打我的主意我没有在意,昨天让婆婆改称呼也是不想她伤害你,早知道这样应该和你先商量了。”说完他瞟了眼谢小园的脸色,内心挣扎了好久,才清了清嗓子,不自在的,飞快地说:
“......我只喜欢我老婆。”
谢小园好像没听到他最后说了句什么,怪异地瞪大眼睛:“你敢说上高中那会儿你没有天天在楼下跟她亲嘴儿,分都分不开,这不叫在一起叫什么?”
谁知宁骁皱着眉不解地问:“高中我什么时候天天跟她亲嘴了?”
☆、第24章
“你还装!”谢小园气得直咬嘴皮子,愤愤地瞪着他,因为激动小.腿侧碰到了纸箱子一角,疼得她倒吸一口气,她连忙就着后面的箱子坐下来检查伤口。
宁骁一早就在观察她身上哪儿伤着了,路上来的时候专门去买了个医药急救箱,想到她新搬进来不一定会准备这个。只是进屋后看见她倒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再加上她刚才又抵触他碰他,倒令他无所适从了。
“你别动。”宁骁蹲下.身,轻轻拂开她的手,小心地将她的裤脚挽上去,眼瞧着那细白的小.腿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顿时眉头紧皱,手上的动作也刻意放得更温柔些。
宁骁忍不住问:“怎么弄的?”
纱布上已经渗血了。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他看不出哪里伤着了,估计是这妮子不想被他看出来所以强忍着疼痛迫使自己正常走路,然而这样反倒使伤口撕裂,对伤情无益。
嗯哼,所以心里还是很有他的嘛。
谢小园自然是不知道他心里这样想的,她本来就不怎么想搭理他,可看他着急上火的样子,心里再怨他,还是掩不住那喜滋滋的泡泡从心底冒出来。也就硬着嗓子回了一句:“水果刀掉了,划了脚一下。”
宁骁脱口而出:“太不小心了吧!”
他抬头一看,谢小园余光阴测测地瞄了他一眼,他没多想,一脸正经地改口:“这水果刀倒是个不长眼的。不过既然痛,就不要强忍。”
谢小园眼皮一抽,心里想的却是她没有强忍啊。她妈妈以前常常耳提命面说女孩子不要瘸着脚走路,习惯了就成真瘸子了。
宁骁自然没想到是这样,只是趁她分神的一刹那动作迅速的将最后一层粘连着伤口的纱布扯下来,谢小园的腿条件反射一抽,一脚踢到了宁骁鼻子上,宁骁没个防备,捂着鼻子难受地往后一仰,结结实实的被迫地挨了这一脚冲击。
谢小园乍一看心里一抖,可见宁骁捂着鼻子坐在地上半天没动静,还以为他故意装可怜,有心不想理会,谁知宁骁手一松开,五指间全是血。
这下谢小园坐不住了,勾下.身子从医药箱里拿出医用棉递给他,因为他另一只手按着她脚不让动所以她只能这样。
“卫生间在哪儿,我去拍点凉水,你别动,坐着等我。”
她往上指了指:“在楼上。”
房子很小,虽然是复式的,但只有楼上一个卫浴,倒是省了她招待不熟的客人的心。
楼上很快响起哗哗水流声,谢小园坐在箱子上,轻悠悠地晃荡着完好的那只脚。
虽然只是分别了一天,但是她的脑海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脱离了太过依赖宁骁的羽翼,变回了那个没有遇到他之前有着独立灵魂的自己。
如果不是程翩语的归来,给她临头一棒,她还要这样不自信患得患失多久?
她甚至能想象,这样下去的结果就是没有尽头的争吵,渐渐的两人消磨掉爱意,只剩下负累,最终不过是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