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马上就好,还差几笔。”

原鹭把眼睛往天上瞟了瞟,确定天上没有牛在飞。

阵仗装得好像达芬奇跟梵高都够不上他的逼格似的。

原鹭踢了踢脚边的杂草,瘪瘪嘴,对着远处疯耍的pony喊了声:“pony过来。”

y兴冲冲地吐着舌头朝她奔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好了。”乔正岐淡淡地说。

原鹭抱起pony朝他走去,她看见他的眼角有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好奇地绕到画板后面。

原鹭呆住了,他居然是在画她刚刚在草地上抱pony的画面……不对呀,明明自己一起来就看见他在下面画了,怎么可能是刚刚才画的,而且时间那么短。

原鹭的眼睛掠过画上的每一寸线条,画里的她头发散在一侧肩上,像柳枝条一样温柔地垂着,面部轮廓模糊写意,却能一眼辨认出就是她。然后她惊奇地发现就连画上的自己穿的衣服都和现在自己穿的一模一样,都是杏色的摇粒绒扎腰睡袍。

奇了!

原鹭微微眯起眼睛,忽然才明白过来乔正岐是用想象画的这幅画,然而这幅画却又是那么真实地刚刚发生过……她现在只想送他六字箴言:乔半仙,非人哉!

“原本用电脑画,但是线条太硬,而且一直对着实物画,思维被束缚住了,索性拿起笔用丙烯颜料画了一幅,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原鹭这才知道他这几天经常半夜溜进她房里,原来是在用电脑画她,原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大半夜不睡觉,画她?

不过原鹭对这个礼物确实很满意,因为他没把想象中的她画成了ps修图之前的自己。

“唔……还不错的样子。”

乔正岐放下画笔,揉了揉她怀里pony的脑袋。

原鹭还在仔细打量着画,眼睛落在右下角隐蔽在草地色颜料里的几个英文字母,是他的英文名字:alen。

他的名字和画里的她在一起,即使不起眼,隐在角落里,每个字母都只有米粒大小,但他确确实实地存在。

原鹭摆成思考状,认真地说:“我得把这幅画好好藏起来,明天张阿姨刘阿姨她们就要回来了。”

乔正岐把搭在凳脚上的腿放了下来,两只脚都踩实草地,抱走她怀里的pony,把她一个人丢在草地上。

他画了一早上她,她却只在想要怎么把它藏起来。

他不高兴了。

☆、第三十章

原鹭暗暗腹诽乔正岐这一天跟吃错了什么药似的,平常巴不得跟一颗苍耳似的粘着她,可今天打早上在花园里回屋后见着她就有些不顺眼,说话都凉凉的。

这几天家里就他们两个,等明天张阿姨刘阿姨回来了,他们这样以后还不知得闹出多少荒唐的事。

原鹭倒是无所谓,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他不来缠她,她还巴不得落个清净,也不用想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烦心事。

过了个年事儿就全乱套了,她自己都还气闷着怎么糊里糊涂的就被乔正岐给套进去了,在她尚未认清她对乔正岐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的时候,他就毫不留情地把她绑上了贼船,更绝的是就连这条船上的锚他都在离岸的时候彻底割断了,她靠不了岸,也回不了头,只能顺流逐波。

郑丘壑下午的时候给她发了条微信,明天正式上班,他说从宁夏老家带了些枸杞回来,问她要不要抓点回去。

原鹭自然说好呀,都亲自来问她了,她能不给这个脸面么。

原鹭回复完很久郑丘壑都没有再发来消息,等过了二十来分钟他才有些忸怩地又发了条消息过来,原鹭一看,原来送枸杞只是个幌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郑丘壑过年回去相了亲,相看的几个女孩子里有一个看对眼了,这不女孩子是初中教师,还在放寒假,郑丘壑回c城上班就想邀姑娘来c城玩,带她到处转转顺便增进一下两人的感情。

郑丘壑好几年没谈姑娘,难得碰上个喜欢的,便害臊无措起来,又怕自己这样唐突冒进会吓着人家姑娘,活像把人姑娘拐c城来了似的,就来问问原鹭该怎么跟姑娘开口提这件事。

那姑娘跟原鹭差不多大,比原鹭高两届毕业,乖乖巧巧的,眉眼温顺,和郑丘壑高中时候的初恋对象有几分相似,见着姑娘的第一眼,郑丘壑尘封了多年的年少激情就跟突然断了闸的洪水一般,整个人蠢蠢欲动、躁动不安,又变回了当初的毛小子。

原鹭奇怪,怎么这过了个年,全世界都在恋爱了。

她回复:这事儿还不简单嘛,你找个由头说台里开年儿送了几张景区的票,一时找不到人愿意一起把票给消耗了,你这么说人姑娘要是对你有意思肯定就知道啦。

郑丘壑:得,以后我管您叫师傅,谢师傅高见!

原鹭笑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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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菲这两天也回来了,学校十八开学,她回来得先去林慕的公司报道把实习岗位给落实了,还在生吴津的气,吴津在宿舍楼下堵了她好几天都没堵着人,无奈之下就又把主意打到原鹭这边来。

原鹭一看手机屏幕里跳动的号码又是他的,立马就犯起头疼。

她懒洋洋地接起电话:“喂?什么事儿?”

吴津在电话里嬉皮笑脸的:“哎哟姑奶奶可算接电话了,找你请座神仙,我这都烧香拜佛三天了,连个神仙的衣影都没瞥见。”

原鹭哼笑,明知故问:“哪个山头的神仙呀,这么难请,请不动就干脆改信耶稣得了,犯个什么劲儿。”

吴津讨饶:“乔天仙,您大人大量,回头我做牛做马的不在话下,你就帮着把姚菲给我联系出来吧,打三十晚上开始她就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要不是老头子的情况一直反复我还真就要再去趟甘肃了。”

原鹭骂:“你这是把记性长别人脑袋里去了?姚菲气什么你不知道?”

吴津哀声:“她不就气我一声不吭地去甘肃找她么,她一直把我藏着掖着,偷偷摸摸的。我吴津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最恨偷鸡摸狗暗地里的勾当,再说我二十出头好年华,生得潘安貌,再世宋玉身,风华正茂,一表人才,有什么带不出去见不得人的?她就非得往我脸上鼻子上抹煤灰,结果抹完煤灰吧还是不让我见光,有这么欺负人的么?”

原鹭被他油嘴滑舌的功夫逗得哭笑不得,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就你这觉悟,活该!”

“究竟是她欺负你还是你欺负她,你心里有数。这次你爸要是真出了事,你想过没有谁能饶的了姚菲?你这是自己在耍公子哥儿的脾性,结果遭殃的永远是你身边的人。别人不敢动你,你是含着金汤匙的大少爷,可姚菲是什么?西北农村寒窗十几载才奔到城市里来的乡下女孩儿,无权无势无钱财,别人想整死她,你就算三头六臂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