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鹭:“那个人控制住妈做什么?就算妈回到国内,爸被公诉这件事也不会改变。”
乔正岐:“可疑的就是这点,我想那个人应该和妈认识吧。”
不想让邓含在这个时候卷到这个烂摊子里,控制住邓含,看似是一种威胁的暴行,但实际是在保护邓含。
一方面对付乔海阳,一方面又在保护邓含,是因为什么理由制造这场没有硝烟的杀戮,答案显然呼之欲出。
原鹭根本不相信这里面的推论,对着这样的推测结果练练摇头:“不可能的,爸和妈感情那么好,不可能和其他人有什么纠缠瓜葛。”
乔父乔母一直是她心里的模范夫妻,两人从没在孩子面前红过脸,说话斯文温吞,两人相敬如宾,共谈风雅,就算夫妻二人因为工作聚少离多,但是这么多年来感情一直很稳定。
“逻辑不是情感,这样的结论我心里也不愿意相信。”乔正岐的语气听得出有几丝烦闷。
“你查过么?”
乔正岐道:“还没,是从下午孙安的话里捕捉到的一点信息,如果要查,就只能从妈这边开始查。”
原鹭不愿因为这样轻浮的揣测而破坏养母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却不得不因为形势紧迫而追问乔正岐:“到底那个人是谁?”
乔正岐盯着她看了很久,她脸上的神情连一丝放松都没有,乔正岐淡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可以听我的先去波士顿么?”
原鹭想了想,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
乔正岐把嘴唇贴上她的耳廓,几乎是用唇语说出了那个名字。
原鹭的脑子瞬间“轰”的一声,仿佛整个身体都在那一瞬被点燃。
居然是那个人……
这一刻她才彻底明白乔正岐为什么会执意要把她送去波士顿,因为再晚一点,他们谁也走不了。
为什么会招惹上那样的人物,为什么又是那样的姓氏。
也是在这一刻,原鹭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被寄养进乔家,心里有了一个大胆而模糊的揣测。
☆、第七十八章
街角的咖啡屋,原鹭戴着宽大的墨镜遮去了半张脸。
稍稍拉下一点墨镜去看清角落里坐着的人,略微皱起没眉头。
“帮你点了杯拿铁,里面放了两颗方糖。”俞维屋停下手里不断搅动的匙子,把调好甜度的咖啡递到原鹭的面前。
他在打量她今天的装扮,草编的大沿遮阳帽压住了整个额头,硕大的墨镜把原本就巴掌小的脸遮去了大半。
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在玻璃桌面上,眼睛自她出现开始就没移开过半寸。
原鹭摘下了墨镜,看了眼他身边的刘鹿,露出笑容:“今天没去上国学班么?”
刘鹿吸着果汁说:“我向老师请了一天的假,因为俞叔叔说你今天约了他,我想和你们在一起。”
原鹭把帽子也从头发上摘下来,用手指顺了顺头发。
刘鹿说:“原姐姐,你的帽子真漂亮。”
原鹭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帽子,要不是为了挡人耳目,她才不会戴帽子。夏天那么热,帽沿一圈贴着额头,在路上走几步,额头和帽沿贴着的那部分就粘上了一层汗,头发也被汗弄得又湿又粘的。
原鹭把眼睛看向俞维屋,眼神里带着质问的意味。
明明她约他出来是为了两个人单独谈话,他居然把刘鹿带出来。
原鹭直觉俞维屋大概知道了自己今天约他出来会问他什么。
“不喝一口么?”他指着她面前的咖啡说。
原鹭的手指穿进被柄,端起杯子饮了一口咖啡,很甜,浓烈的甜味却依旧掩饰不了苦涩的□□。
“谢谢。”
刘鹿把自己面前切了一半的芒果布丁推到原鹭面前,“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布丁,原姐姐你一定会喜欢的。”
原鹭拿起小勺舀了一小口到嘴里,颊边露出满足的笑容,刘鹿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俞维屋盯着她沁着薄汗的额头很久,突然道。
原鹭抬眼看他,微微收拢桌子底下的双脚,坐正。
“你这次的事因我而起,以后不会了。”
原鹭挑高了眉毛:“因为你?”
俞维屋很少有这样无奈的时候,就连语气都带着三分无力:“以前总把你当成别人,可当你真正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才发现,最开始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已经消失太久,你只是你。”
他渐渐收起他的温柔,重新伪装起一身的冷漠。
原鹭盯着面前的咖啡,没有任何情绪地说:“那个人喜欢往摩卡里加两块方糖?”
俞维屋被她戳及痛处,僵硬地点了点头。
原鹭把视线从咖啡上挪开,然后问:“那个人和我很像么?”
俞维屋此时的眼神已经骤然冷至寒冰,盯得原鹭脊背发凉,但她还是冒这个禁忌问了下去。
他的双手交叉搁置在玻璃桌面上,良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