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林千息从司徒凛月身后跳出来:“里面藏着的可是我媳妇,怎么能被你们这四个糟老头子围着看。”
四位老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由起先说话的老者开口:“我们只需要确定两柄剑是否在山洞里,绝不会冒犯尊夫人的。”
“不行!只要你们进了山洞那就是冒犯我媳妇了!”林千息展开双臂护在山洞前,分毫不退。
“那便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住手。”山洞里突然传出轻声呵斥,声音并不如何洪钟,却让南宫门四位铸剑长老都是一怔。
“赵长老、钱长老、孙长老、李长老,你们请回吧,这两柄剑我不会归还的。”山洞里的声音依旧波澜无惊,声音的主人不愿还剑,也丝毫没有要出来见一见四位长老的意思。
右首的赵长老双目凝泪,竟泫然欲泣:“你……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所以四位长老请回吧。”听见洞外并无动静,里面的人无奈又添了一句,“这两柄剑在我手里也不算坏了南宫门的规矩,便是鼎长老还在世也不会说什么。”
洞外的四位老人却齐刷刷地跪下了,由赵长老领头道:“请少门主随属下回南宫门。”
“阿威已经是南宫门门主,再叫我少门主只怕不合适吧?”
四位长老面面相觑,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南宫兮失踪二十多年,南宫门上下都只道他已经死了,新的门主已由弟弟南宫威继任,若是迎他回去该将他置于何位?
“所以我再回南宫门也不合适。”
四位长老无言以对,站起身默默沿原路下山,行至半山腰,山上那男子温润平缓的声音又传入耳膜:“这两柄剑我自会找传人,今日之后他们与南宫门再无半分瓜葛。”
“大哥!”赵长老身侧的老人顿了顿脚,扭头不满地朝山上看了一眼,颇有些不甘心。
赵长老挽过他的手臂带着他疾步下行:“他若是想,南宫门都是他的,更何况那两柄剑?况且你以为林千息真的是怕了咱们不跟咱打吗?还不是瞧在他的面子上。”
见那四个可恶老头下了山,林千息一蹦一跳地跑至山洞前,兴奋如孩童:“媳妇儿,他们走啦,你出来吧。”
山洞里走出一个穿着月白儒袍的男子:“我得去避避。”
林千息上前揽住他的肩膀:“你说去哪咱就去哪。”
说着回头朝司徒凛月眨了眨眼:“好徒儿,我跟你师娘去避避南宫家那些狗皮膏药,你跟小徒孙要好好儿的啊。”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远,最后一个“啊”字音落时已经到了山脚,司徒凛月张了张嘴:“师父……”
满肚子想要问的话全憋了回去,二十多年前正是师父仗剑江湖,在武林大会上一鸣惊人赢了风梧狂的时候,跟凤舞山庄也算有交集……
他现下又知道了南兮前辈竟然就是南宫家曾经的那个天才少主,师父怎么跟南宫家族牵扯上了关系?他越来越觉得关于凤舞山庄,师父一定还知道很多,现在却完全没有开口问的机会。
越过风城边界,往西南是枟州,往西北是璜州,左玄歌驻马做短暂停留。
在前方探路的野狼折回来:“五爷,确定司徒先生就在璜州境内,咱们是先上枟州找那清晓书生,还是去璜州寻司徒先生?”
左玄歌瞭望西北方向,没多少犹豫道:“璜州。”
清心峰跑不了,清晓书生想必也不会随便挪窝,师父可就不一样了,说走就走,半个多月的时间就从京城跑到了璜州,而且根据野狼一路追踪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是在找寻什么人,师父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想到这一层的左玄歌拽紧了缰绳,一马当先飞速越过了璜州边界。
孑然一身的司徒凛月缓步下山,山下隐隐传来一阵喧闹,呼喝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利刃相击的声音。
司徒凛月加快了脚步,山下七八里处果然有两批人正在打斗,其中一方铠甲森严看着竟像官家,另一方蒙着面应是江湖人。
官家剿匪?
领头的将领被几个功夫好手围攻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司徒凛月作为江湖人,这样的事情并不合适出手,他正要走开却看清楚了那将领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