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心走后,李言清便开了铁壁的开关,他双眼冒光如看见招财树一般朝左玄歌迎上:“左公子,好不好奇琴心所问何事呀?”
他一双贪婪的眼睛盯在范一范二捧着的金盒上:“你将金子留下,再解我一个小小疑惑,我便告诉你如何?”
“不必了。”左玄歌领着人便径直往外走,他虽有好奇心却并不怎么想从李言清嘴里得知什么,与其被他玩得团团转倒不如直接去问琴心,她愿说便说,不愿说又何必勉强。
李言清却不屈不挠地跟着他们身后:“左公子?左五爷?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要不然金子我也不要了,你就跟我说说你同你师父谁上谁下啊?”
左玄歌上身一僵,伸手摸了摸了腰间短剑,司徒凛月微凉的掌心放在他手背上,给了他一个舒心的微笑:“不必理会他。”
左玄歌将手放下,骂道:“这臭小子也不知积点口德。”
身后那个讨人厌的声音还在聒噪:“左公子啊,小生最喜欢跟你这样有钱有秘密的人打交道,记得以后常来光顾哦。”
直到那身青衣领着众人消失不见,破败大门口站着的那身白衣才隐去了嘴角那欠扁无耻的笑容,悠悠然转身,从槐树下的石桌上端起酒壶一饮而尽,啧啧叹道:“左玄歌呀,我们还会见面的。”
道观里除了他仅剩的小童子端着托盘从后厨走出来:“先生,你这是吃午饭还是晚饭呢。”
“午饭晚饭一并吃了,你瞧,又省了一餐。”
小童子撇撇嘴,自家先生什么都好,就是太也小气了,真就应了那句铁公鸡一毛不拔的话。
“你做饭的时候是不是被那白衣服的瞧见了?”李言清一边用餐一边随口问道。
“可能是吧。”小童子百无聊赖地玩着棋盒里的棋子,托着腮,“都好几次别人看见观里只做咱俩个的饭而撞破您的布局了,您就不能变通变通?”
只要装模作样地做出三个人的饭食不就好了嘛。
“你懂什么,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粮食怎可随便浪费,多做一个人的饭食就不用多花银子么?”李言清轻轻拿筷子末端朝小童子头上敲了一记。
“说到底还不是小气。”小童子撅了噘嘴,很不以为然。
李言清不再跟他解释,他怎么知道只有能撞破他的布局的人才是值得一玩儿的人呢,他低头扒了几口饭,神情突然一顿,失魂落魄地将碗筷放下,艰难将嘴里的饭菜干咽下去,怔怔地道:“坏了。”
“饭菜有什么问题吗?”
李言清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失策啊失策,这么长个故事把我口舌都说干了最终只赚到一百两黄金,亏了亏了。”
李言清大摇其头,实在悔不当初。
小童子有些不解:“不是问了那左公子一个问题了么,你不是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千金万金也难买么?”
“可是那个答案给了跟没给一样啊,他说他无意争,却不表示不会被推着赶着逼着上位啊。”李言清微微摇了摇头,“还是低估了这帮人呐。”
才下了清心峰,左玄歌便策马径直往风城方向而去,临行前范二忍不住问了一句:“公子,咱们走后,雍大人也回枟州了,咱们这次入枟州都不去看看他们吗?”
左玄歌骑在马上,俊骊在原地转了一个圈:“不去了,在京城闹得那么难看,我就不给宋小人添堵了。”
他一马当先,任由狂风灌满衣袂,司徒凛月紧随其后,轻鬼兴奋地在马上变幻着不同姿势,一行人即将出枟州时却被大道上突然出现两条人影拦了去路,一袭深邃黑衣肃容坚毅,行走间自有不凡气度。
他的身边还跟了一个古怪异人,从头到脚没有一丝肌肤暴露在外,左玄歌勒马驻足,跳下马有些喜悦:“斜阳大护法。”
斜阳朝他点头微笑,而后将目光转至轻鬼:“轻,你该回望归宫了。”
轻鬼赖在马背上不下来,不高兴地咕哝了一句:“我不要你管。”
“不回去也可以,童长老给你派了任务。”
斜阳只给了他一个不容回绝的眼神,轻鬼撇着嘴下了马,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冲着左玄歌道:“左玄歌,我走了啊,你可别太想我。”
左玄歌哭笑不得,他那样儿怎么跟个小媳妇一样……果然身侧的师父投来了不大友善的目光。
“轻鬼好像一直对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