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宛然一笑,几个跳跃到广炎寒身前,竟然一把背起高出她许多的壮年男子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司徒凛月无暇去追那二人,心急如焚地赶到左玄歌的身边:“如何?”
不由分说地扒开左玄歌的衣襟,胸口上缀着数个红点,渗出的血珠嫣红鲜艳,伤口旁的肌肤也未有发黑发紫的中毒迹象。
“师父,你这可是公然耍流氓。”左玄歌低头看着师父忍不住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感觉被针扎了一下,扎的也不深。”
司徒凛月替他将衣服整理好:“还是先找大夫看一下。”
“嗯。”左玄歌不想叫师父担心,瀛城有寻疆族接应他们的人,所以也并不麻烦。
“广炎寒的踪迹是掩不住的,我们先入瀛城住下再做打算。”司徒凛月话音一转,笑道,“在客栈,就不是公然耍流氓了吧?”
左玄歌和师父追杀了广炎寒三个月,将炎北一带搅得鸡犬不宁,同时在三山关内屯兵二十万,兵临城下一触即发。
雪渊国内风云骤起,矛头直指寻疆族,只是当年寻疆族元气大伤,炎北尚平静时,白帝腾出手来却没有将其斩草除根,如今这根毒刺已经扎根肉里,若要□□势必连血带肉,甚至伤筋动骨。
白帝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镇压,可是寻疆族却同时在炎北各地销声匿迹,虽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望归宫依然巍峨立于山间,白军陈兵山下却是毫无办法,这易守难攻的绝佳地势,他们还未靠近就被寻疆族人当靶子射杀,寻疆族人多高手,白军到头来也只是被耍得团团转。
腊月初,广炎寒重伤,炎北白军群龙无首,穆氏王朝一纸缉凶文案,雪渊国幼帝、帝师雪檀公主与国师彻夜相谈。
三日后,一纸攘和书从雪渊国皇宫传出。
……
一颗小脑袋从门外探了探,屋子里盘腿而坐须发灰白的男子挥了挥手,将小女儿招了进来。
小郡主扭捏犹豫了一下,还是迈着小步子慢慢挪到了父亲近前,刻意板起面孔来生气道:“爹,娘都半个月没与你说话了,你就不能去哄哄她?”
男子掏出一条白娟将女儿脸上花猫一般的污渍擦去:“你娘生气我不帮她,我若要哄她,唯有按着她想让我做的去做。”
“那你便去做啊!”小郡主跪坐在父亲身前,“他们打伤了炎寒哥哥,该给他们些教训,为什么还要将炎北十一城还给他们?”
“倩儿,你以后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小郡主将脸别开,气鼓鼓地道,“爹爹你是不是真的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是……是什么‘身在曹营心在汉’?”
男子闻言并没有大发雷霆,只是将替女儿擦脸的手收了回来。
小郡主扑上去抱住父亲的手臂,眼泪一串串流下来:“爹,您是不是要走了?他们说您与母亲立有二十年之约,又说您一直偏心于寻疆族,对于炎北那些不服雪渊国管束的江湖人镇压却唯独从来不动寻疆族,他们说您一直都在等这一天,是真的吗?”
“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男子叹息,只能继续替她擦眼泪。
“我不信……”小郡主眨巴着泪眼望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信爹说的,爹爹你说……你会不会走?”
男子叹了口气,双眼微眯:“不走啦。”
“真的?”小郡主不太敢相信地瞪着双眼,好一会儿才破涕为笑,跳了起来,“喔!我要去告诉娘亲!”
走到门口又犹犹豫豫地停下来转头道:“爹,你还是去给娘服个软好不好?我看娘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否则以娘亲那么爱父亲,怎么可能忍得了那么久不跟他说话?
“等你娘知道,即使我帮了她,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好的时候,她就不与我生气了。”
“哦……”小郡主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憋得一张脸通红。
“左玄歌应当还会在炎城逗留些时日,他在炎城时,你可以去找他,但是不许寻仇,如果你想出气,爹爹告诉你一个方法。”
小郡主眸光一亮:“什么?”
“你跟他说按着辈分,他得管你叫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