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孩子眸光坚定地看着他,指着他又指了指司徒凛月,“你,没有他厉害。”
眼光好毒的孩子啊,聪明且直接,左玄歌对他越来越有兴趣了:“小孩儿,这种话,比我厉害的人才有资格说。”
那孩子摇摇头:“我还小,打不过你,以后,未必。”
左玄歌一手将孩子倒提挂在自己肩上,那刀客急得差点要拔刀了,左玄歌伸手示意他别妄动:“我师公是从前的天下第一,我师父是现在天下第一,我是未来的天下第一,你若是拜入我门下,迟早也是天下第一,你要不要拜我为师?我身边有全天下轻功最好的人,刀法最好的人,剑术最好的人,拳法最好的人,最会杀人的人,最会用毒的人,做我的徒弟,他们都将倾囊相授,你要不要做我的徒弟?”
那小孩被挂在肩上,显然并不舒服,眸光却异常坚定:“要,我要拜你为师,做你的徒弟,要当天下第一。”
“好。”左玄歌扛着他到烈日下,将他放下,“扎马步,坚持一个时辰,我便收你为徒。”
对于左玄歌严厉,那刀客倒是没有异议,只要他不是要害公子,别的都没关系,习武一路本就是艰辛险阻的,既然这孩子和孩子的母亲都下了这条决心,他又有什么可反对的。
“左玄歌呀!我来看你啦。”门外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李言清?!”左玄歌受到惊吓一般看着师父,“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咱们珩羽山这般热闹?”
有李言清的地方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左玄歌简直想避而不见,然而那家伙显然没有察觉到主人家的情绪,高高兴兴地不请自入了。
“师父,以后咱们还是请些看门的人好了,这钱还是不能省。”
“哎哟。”李言清见着院子里半蹲的小孩,顿了顿脚,然后以飞扑之势朝左玄歌奔去,“你这儿居然还有客人!”
左玄歌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你来干嘛?”
“带我们家小家伙出来见见世面嘛。”
李言清将一直随身带着的小童子推到前面,小童子也不拘谨,正正经经地行了个礼:“左公子,司徒先生。”
李言清的目光不断朝烈日下的孩子身上瞥去:“左玄歌,借一步说话如何?”
到了院子外,李言清才神神秘秘地凑到左玄歌耳边小声道:“这个孩子可不一般,想知道他的背景吗?一千两银子,外加两个秘密来换如何?”
左玄歌一巴掌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打开:“你还真是见钱眼开啊,还想敲诈我呢,想知道他是什么人还不简单,你信不信我让东儿下山去问一圈,照样有结果。”
“东儿问出来跟我能告诉你的能比吗?跟我做生意你何时吃过亏?我这不是缺银子得紧么,建清风山庄可不是很费钱么,至于秘密,我也不会问太难的,就是关心关心你同你师父……那个那个是不是和谐嘛。”
左玄歌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去你妈的!”
“哟?真生气啦?”李言清厚着脸皮凑到左玄歌近前,瞧他是真的有些火了,也就收起了玩笑面孔,“行吧,这生意你不愿意做也就算了,我也不坑你,你不是说叫东儿下山去问么?也甭麻烦了,别说下山,东儿就是能在京城问到的东西我全告诉你就成了。”
李言清指了指门内:“这小孩,可不简单,皇上最喜欢的妃子是哪个你知道吗?对,就是雪贵妃,这可是雪贵妃的独子穆臻,皇帝家的老三,三殿下!”
“他一个皇子跑这来拜师干嘛?”左玄歌其实并不怀疑他的话,那样的衣着,那样与生俱来的傲气,会是皇室之人一点也不奇怪。
李言清撇了撇嘴:“传言好像是雪贵妃做了个噩梦,认为这个孩子会克自己,所以便将他送出了宫,找个或者江湖门派习武,孩子自己选择了习武,所以被带到这里来了。”
“传言?”
李言清贼兮兮地笑道:“嘿嘿,这就是东儿能告诉你的话了,你若想要知道更多,就得跟我做交易。”
左玄歌没有理会他,不过倒是能理解那孩子那种天然的排外感是如何而来的,不管为着什么理由,一个母亲这样将孩子赶走将会在孩子心底留下如何不可磨灭的伤害?
“起开。”左玄歌将李言清打开,走进院子,孩子还在正中蹲着马步接受烈日的炙烤,他拎起孩子的衣领,“先吃饭,吃完再练。”
新收了徒儿,左玄歌本想将回枟州的计划稍稍后延,先将臻儿的基本功打打扎实,哪知没几天便接到了宋晓仁催促他回去的书信,心中写的焦急,左玄歌不得不结束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带着师父和臻儿赶赴枟州。
回到陵西王府,范一神神秘秘地领着左玄歌到宋晓仁的书房,宋晓仁怀中抱着个孩子,正拿着个拨浪鼓逗她笑。
“行啊你宋小人,我这才出去多久,你就连孩子都有了?说好为了陪着雍大人守护枟州终生不娶妻的呢?”
“我呸,少给我贫嘴,这种话也能瞎说的?”
左玄歌在他旁边坐下,孩子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见他竟然连拨浪鼓也顾不上,目光紧随着他,咧着嘴嘻嘻笑起来,这个孩子似乎跟自己很投缘,左玄歌莫名地觉得有些暖心。
“好好好,不开玩笑了,这谁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