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魏帝,长安是值得让他骄傲的,如果他的案头没有一份特别的报告的话:
“七夕,十八殿下与太子宫禁后出宫,前往城郊月老祠。十八殿下对太子之心犹如男女私情。此事系皇室丑闻……”。
如果说此事只涉及两人中的其中一个魏帝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保谁舍谁便成了魏帝必须选择的问题。
夜晚的正德殿里仅仅只有魏帝御座旁的灯亮着。魏帝一个人坐在龙座上,手扶着椅子上金雕的龙头不发一言。
常米头悄悄将雪翊引到魏帝面前,离开时贴心的关上殿门。
关门的一瞬间雪翊扭头看了殿外高挂的一轮弯月,长安冲他笑的身影仿佛就在明月下然后慢慢的化为一缕雾气消失在夜幕。
正德殿里雪翊问魏帝:
“父皇,儿臣对十八弟的感情绝对没有超过兄弟情您可不可以饶他一命?”
魏帝叹口气:
“雪翊,大魏建国至今已经一百余年,经过最初的安定我们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朕给你权给你信任是希望能为大魏培养出一个圣明的君主。情之一物朕不敢让你赌。”
雪翊颤了颤手垂下了头,从小接受仁义孝道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他竟然无语反驳。
比起一个国家一个人的牺牲算什么?若今天魏帝舍的是他,他也毫无怨言。可他不明白,感情一事与一个国家的兴旺又有什么干系?但是,他不能问。
大军回朝已经是寒冬,年都过完了。
长安回来的前一天夜里下了大学,京都白茫茫一片,皇宫明黄的琉璃瓦上盖满了雪。
各宫的总管们指挥着小太监们上房除去宫顶的雪,哪里都是忙忙碌碌的。
雪翊带了魏帝赏给长安的然蟒纹银甲和逐云马,宣武门见到长安后轻轻戳着长安的脸颊笑着说:
“一晃眼,十八弟都这么大了。”
长安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抱了雪翊,低声在雪翊耳边说:
“太子哥,我很想你!”
雪翊身体一僵魏帝的话仿佛就在耳边响起:登基后必杀十八立威。
满心惊恐想要推开长安,可看着长安心满意足的表情他的手动了动还是抚上长安的腰,柔声说:
“孤也是。”
长安回宫后当晚长瑾长熙在花影湖的湖心阁摆了一桌为接风洗尘。
长安叫了雪翊,雪翊以东宫事多拒绝了。
湖心阁岸上有连通湖上岛的一条小路,小路上点满了灯为长安照路。
长安穿着狐皮大氅带着柳依依缓步来迟险些被长瑾一脚踹进湖里:
“脸皮够厚啊,让两个哥哥和一个姑娘等你这么久!”
长安抬眼望过去齐嫣也在席间,正托着腮笑嘻嘻的看着他。
阁子里生了碳火,长安将大氅递给柳依依,露出里面的藏青外袍。
长安一掀袍摆坐下挑挑眉:
“呦,小姑娘。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都说十八殿下目有津光,面容俊爽,又屡建战功是人人称道的少年英杰。自古美女爱英雄,我当然要来一览英雄面目,看看是否真如传说中般英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