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发生,皇帝特地安排和清住在乾龙殿旁边的偏宫里,命侍卫护着,吃穿一律按珍贵的来,专门给她设了小厨房。因为和清需要吴森然所以也把吴森然遣过来。皇帝也调查了吴森然只知道他是塞外城里中医世家,也没想到他会认识卫明月。倒是吴森然会说话,年纪不大风趣幽默,皇帝也有几分认可他。就这样,太子彻底被防备起来。
皇上还派王内侍去皇后宫里传了斥责太子的话,把皇后气的半死。在御书房拔剑可是大不敬的,太子这是不想活了吗,还试图残害皇家子息,一时间宫里都传开了。李贵妃和奉拥她的妃嫔都说起该废黜太子的话,传到前朝更是有反太子派的御史们纷纷上书请求另选继承人。太子在后宫和前朝变得进退两难,李丞相想着让自己女儿再去皇族中领养一个,对太子更是不客气起来。
太子的境地更加艰难了,俗话说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太子呢。他这些天也不在去温柔乡了,和卫明月还有几个亲信正计谋着。卫明月劝他收买护京营的人,只要有兵在手里,把老皇帝围起来就成功了。太子也觉得对,频频派人去找李密副统领详谈。这些举动怎么可能逃得过皇上的眼,他开始后悔立太子了,羽翼未丰竟就想着造反之事,那威远侯府也似乎投到他麾下。不过这到省的对付他了,皇上越发想着废掉太子连威远侯也按上造反罪名一锅端了,只是他还发愁新的接班人。
卫明月在这边宫里哄得锦若整颗心都扑倒他身上了,锦若只当他们在做大事,等大事成功卫明月就会娶她。两人在别人眼里像如胶似漆样,可卫明月心里无时不刻挂念着那边的和清和孩子。
这天和清去了织造局准备给孩子织些小衣服,碰上了正暗等着她的卫明月。也不知道这几天他们做了什么,卫明月好像更瘦削些,眼下凹陷还有青黑。反倒是自己胖起来,肚子也滚圆了。一看到她,那双墨瞳顿时亮起来,和清瞧着他眼圈也泛红了,忙示意他去无人处说话。
卫明月忙上前拥住她,摸了摸孩子,带着哽咽说“最近身子还好吗……孩子有没有闹你?”和清摩挲着他的脸“我和孩子都没事,吴太医说胎像很平稳,孩子也很懂事没怎么闹我,倒是明月哥哥……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卫明月看着心爱的人精神气也充足点,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珠,柔柔地说“没事的,清儿你只管安心养胎,我这边还能对付。哦,对了,乘着太子今天不在,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说完便带着和清偷偷溜进太子内书房里,掏出了从锦若手里哄来的钥匙打开了门,这是他们第一次进这里。书桌上乱七八糟堆放着很多东西,还有厚厚的灰尘看样子太子已经很久没来过这儿了。
和清吹起尘土小心翻动着,卫明月在一边也翻看着。紧压在下面的一本旧书吸引了和清的注意,那本书的作者正是她父亲初原。和清打出来翻开,满满的都是熟悉的字迹,看样子是父亲在宫里时曾批注的书,忽然一张纸掉出来,捡起来一看是封书信:
近日多与圣上争,全只为书院学子进学之事,圣上欲唯令京侯爵世家学读,而禁民之子识字。然原不认,经纶二字意为效古圣贤伦理,孔夫曾曰有教无类,作天下民皆好学之望,原虽才学不及,然知一二道理,故力抗。吾友文,原恐招有身祸危命,是为天下不负不愧不惧,唯忧妻子,清儿甚是。望文照料。
初原字书
和清读完只觉浑身失力,手不住颤抖着,心头冰凉冰凉的像是被挖了个大洞。
“父亲………父亲…原来你早就预料到了吗!…”
大颗大颗泪珠迷蒙了视线,巨大的悲伤笼罩了她。卫明月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抱住她低声问着。和清无声流泪,紧紧攥着手心,她的父亲为了百姓都能读书,为了学识的开放交流,为了那么多的平民学子都能拥有一席之地。而皇上居然为了这可笑的权力毁掉了他的父亲,怨不得都说初原先生去了后,经纶书院还有诗学讨论都不复当年辉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