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脸便再度烧红,她难堪地捂住脸,恨不得把刚才的话尽数咽回肚里。
言歌神色一凛,毫不费力地将她扯回来摁到自己身上,末了捏着她手腕轻轻摩挲,“这算抱怨么?”
和弦摇摇头,把整张脸都埋进他怀里。
男女之间,所谓情|欲,无非都是情随心动,心随人动。
言歌喉结上下一滚,执着她的手就往下挪去。和弦顷刻间便意识到目的地是哪儿,旋即更加羞赧地不敢抬头。
被他拉着探入内里,感受到烫人温度的瞬间不由地想要退缩。
缩手的动作有些明显,控住她手腕的人当即反应极快地使了劲儿拉住,随后又低下头去亲吻她的额角,“和弦,碰碰我。”
类似恳求,又似胁迫,心跳剧烈到仿佛须臾间就要蹦跶出来,和弦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只能轻|喘着气,任由他带着自己动作起来。
夜色无边,却也湮没不了房间内的喘息与闷|哼,终于达到临界点时,言歌猛地翻身,半边身子压在她的身上,偏头噙着她的脖子吮出一记红印,随后在前所未有的快|感中释放了自我。
和弦后背沁出薄汗,抖着指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手中的湿|润又如此明晰地怒刷着存在感,她羞得满脸燥热,最终还是只能伸长了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抽纸。
就在指尖快要接触到的时候,纸巾突然被人抽走,紧接着她就被拉了起来,转了方向窝在对方怀里。
言歌低着头,从背后握着她的手,一根根认真仔细地擦拭干净过后才又温柔地附到她耳边问道:“去洗澡?”
和弦垂着脑袋,闻声点头,末了又想到什么似的赶快加以说明,“我自己去。”
“嗯。”言歌倒也没再强求,顺势松开了箍着她的手。
…
很多事情,做的时候没什么,可等到事后再面对,就有些羞愧难当了。
重新清理过后的两个人再打照面时,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羞涩。
和弦放下眼睑,撑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空开了大床一半的位置。
言歌大抵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稍显惊愕地顿了顿,随后便上前躺了进去。
不经意间变成了相对无言的状态,片晌之前的缱绻也荡然无存。可经过了方才的事情,两人中无论是谁,都没了睡意。
床头柜上唯一亮着的小桔灯发出昏暗的暖光,和弦无聊地侧过身去想用指头触碰正在工作的灯泡。
刚一伸手就被人从后面拉住,随之而来的是温柔到滴出|水来的叮嘱,“小心烫到手。”
和弦抿了抿嘴唇,转过身来看他,在对上那道宁和的目光之后,清浅一笑冲他说道,“我睡不着。”
闻言也是一笑,言歌伸手垫入她脑后,末了才应声回道,“我也是。”
动了动身子缩入他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和弦就像寻寻觅觅多时的海鸟终于找到了栖息地那样,终于有了想要歇息的念想。
感觉到抱着的人呼吸渐渐平缓,言歌纵容地笑了笑,末了伸手替她掖好被子,也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在这个纷扰世界里,能与所爱之人相拥而眠,何其有幸。
永远不要太贪心,因为或许现下所经历的就是最好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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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成年》杀青过后,和弦又一次变为了待业人士。
因着与展跃的经纪合约就要到期,之前就已经明确表示过不再续约的她自然也不可能再享受到什么资源。
于是乎,无所事事就变成了她这些天唯一能做的事。
发现不对劲是在半个月后的一天夜里,因为有些感冒的关系,她在睡前灌了一大杯白开水下去,秉承着多喝水|多排毒的想法,她安安心心进入了梦乡。
半夜被尿憋醒的时候还有些云里雾里地弄不清楚情况,昏昏沉沉间起身,刚出卧室就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彻底扫光了瞌睡虫。
摸索着按亮了墙壁上的开关,房间一下子便笼罩在了光明之下。
复又转头去看柜上的闹钟,凌晨三|点。
“谁啊?”她提高音量问了一句。
门外没有人回应,但扣门的声响却没有间断。
壮着胆子走到门边,透过猫眼也只看到门外漆黑一片。和弦咽了咽口水,终还是扭开了小锁,按下了门把手。
结果——
门外空无一人。
和弦探出身子往楼上楼下看了一眼,终无所获后才无奈地重新把房门带上。
这间出租屋最早时候是刚毕业那会儿和吴清瞳一块儿租下来的,彼时都还只是穷学生的两人自然也租不起什么高档的公寓和小区,左思右想之后才选定了这样一个半新不旧的生活区。
这样的生活区虽然租金便宜,但也有它的弊端——安保措施不甚完善。
其实在和吴清瞳闹翻之后,和弦就考虑过要换地方,但因为种种原因这事也就被这么耽搁了下来。如今又遇上这样的恶作剧,这个想法也就再度萌生,再加之最近也没事做,把这个念头付诸行动倒也不失为一种解闷的办法。
关上门的时候,她还一个劲儿地想,等到天亮了就出去找房子。
可哪知关上门还未前行几步,这恶搞的扣门声又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