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可是在为一个他杀案的嫌疑人做不在场证明,这不是闹着玩的。你今年已经19了,如果犯伪证罪,就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要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熊小时说得很慢很严肃,“我再问你一遍,案发时,你真的和陆昂在一起吗?你们两个人,真的不在校内吗?”
她再次强调:“熊泽,你想清楚再回答。回答事实。”
熊泽的喉结又动了动。
但他的目光更加坚定:“我说的就是事实。”
熊小时抿了抿嘴。
如果小泽没有说谎,陆昂真的有小泽这个人证能够证明他在案发时不在场,那就更麻烦了。
“你们在哪儿?”
熊泽沉默了。
看吧看吧。
她就知道。
“那我就不管了。”
熊小时重新拿起手机,不再看他。
“反正看守所里的那个陆昂跟我素未谋面,他是死是活,到底会不会被冤枉,我可一点都不关心。我也完全不想知道你们当时到底在哪儿。”
她是真的不想知道。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陆昂的律师都放弃要给他做无罪辩护了,可无论是陆昂还是小泽,谁都不愿意把他们当时在的地方说出来,难道还能是在做什么促进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事情吗?
熊小时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听!
看熊泽还在她面前站着,熊小时干脆站起来,到卫生间拿起拖把拖地。
用力一拖!
腰tat!!!!!!
本来想靠拖地发泄的熊小时,只能虚弱地拄着拖把,看着熊泽的背影。
她曾经骗何阅小泽是她邻居家的弟弟,但除了那句话,其他她说的那些夸小泽话,全都是发自内心的。
小泽可是她最喜欢的弟弟。
在她读小学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家里一团糟,日子几乎过不下去,是小姑毅然决然带着还是小不点的小泽从老家赶过来,陪着他们、帮他们撑过了最艰难的时间。
到现在,熊小时都还记得,小姑赶来时看到她因为梳不开而剪短成及耳的男生头,抱着她大哭的场景。而那个时候,还懵懵懂懂的小泽则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放了一块当时很少见、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进口巧克力。
说她记着小姑的恩情也好、记着当年的那块糖也罢,反正熊小时就是很非常喜欢小泽。
在她的心里,不管他的个头变得多高,他永远都是那个又听话又贴心的弟弟,她希望他每天都能开心。
可是现在,那么高的一个人,低着头无力地站在那里。
真是看不下去。
熊小时丢开拖把,拉着行李回了卧室。
卧室完全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估计这几天熊泽都是在沙发上睡的。
熊小时拿起非诉的书看了几页,把书合上,再次拿起了体育大学坠楼案的资料。
……
专注做事情的时候,时间就过得飞快,熊小时揉着腰再看向窗外时,外面已经漆黑了。
她站起来,按着腰爬到床上,费劲地拉好窗帘。
站回书桌前时,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嗯…………
算了,有些事越想它越想不起来,不想的时候它自己就跳出来了。
熊小时拿起资料,继续看。
而被她忘掉的何阅,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为了报今早的”被揉脑袋“之仇,他已经做好决定,等一会儿见到熊小时,先抱起来揉一顿再说。
然而,就在他路过小酒馆、马上要走进楼道的时候……
“阅哥!”
随着这一声,一个庞然大物猛地扑到了何阅的腿上。
“嗷!”
“嗷!”
辛巴吼完以后就原地坐了下去,死死地压住了他的脚。
紧接着,动弹不得的何阅就看到了向他跑过来的秦昊川。
“我带辛巴出来夜跑,它突然一定要往这里跑,我就跟着它过来了,没想到会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