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松子要死的时候,没有想到特加尔会看上她。要活着,活着就是为了报仇,这个就是她活了六年来的信念。
当安泽西渐渐的醒过来的时候,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眼前陌生的女人。
松子见安泽西醒过来的一刻就笑了,她细长的手指抓住安泽西银白色的发丝冷笑道:“好久不见,安总。”
“你是谁?”安泽西觉得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他动了动身体,顿时明白自己已经被下了药物,一点力气都没有。加上身上的铁链格外的沉重,多少让他心中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你当然不会认识我,不过你一定认识她吧?”松子的手里拿着遥控器,她点了一下就打开了电视屏幕。屏幕中的女人就是唐放歌,她处在什么地方他并不难看出来。湿冷的寒潭,还有那寒潭中的飘动的尸体。这些东西清晰而又明确地将唐放歌所处的地方拍摄了出来,还有坐在石壁旁边一动不动的她。
安泽西心中一阵痛,那种地方那么冷,她一定会觉得不安,甚至能够期待自己去救她……
“看来你一点都陌生,她就是唐放歌,你爱的甚至不惜杀人的女人。”松子眼中有几分疯狂的光芒,她的高跟鞋一脚踩在安泽西的头顶。那尖细的高跟直接砸的安泽西头一痛,随即就是一阵阵的温热从头顶冒了出来。
安泽西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至少看见唐放歌是安全的,只是他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她在那样的地方会不会受伤。
“你想要什么,多少钱才愿意放了她?”安泽西看着眼前的梅夫人问到,他只要放歌能够活着,那就比什么都重要了。就算是要他所有的财产,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哈哈哈……”松子忽然就笑了起来,她一双细长的眼睛更加的细长,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是不是在你眼中只要是有钱就可以,有钱就可以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包括救出唐放歌。我告诉你,我不稀罕钱,自从长风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需要任何东西了。我要的就是一点,那就是看着你们痛苦,我要看着你们死,否则长风在下面也不会安稳的。你知道吗?我常常梦见他,他告诉我说很冷,而且他十分的不甘心。所以,所以你们要下去陪他。不过你放心,我会带着你们一起下去看他的。”松子疯疯癫癫的,似乎楚长风还活着,只是在等她而已。
安泽西已经明白了眼前的女人是谁,他没有想到六年后事情又一次地连接上了。当初由于他的迁怒,所以没有让楚长风好过。楚长风会猝死,也是在他的眼前发生的。不过却不是他直接出手的,因为他的计划都失败了,甚至连日本的家都彻底的毁了。也就是因为全毁了,他的父亲才会叫人送了一瓶药物给他。他是看着他将药物喝下去的,他不过是看一场游戏而已。
“你要是找人报仇的话,我觉得你自己应该先搞清楚是谁杀了楚长风。我虽然出手,但是他是自杀,而不是我杀了他。”这个时候少刺激眼前的疯女人才是,如果刺激松子,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
松子眼睛瞪大,恶狠狠地看着安泽西,她一脚踩在安泽西的手背上。细细的高跟鞋在安泽西的手背上用力地拧了一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就是因为你们,就是你跟唐放歌,就是因为你们,长风才会离开我的。”
只是一眼,安泽西就看出松子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哼,你明明就已经知道答案,反倒是想要找个借口给他报仇吧!你自己最清楚他是怎么死的,是被谁杀死的。”
松子的脚忽然的没有了力气,她极力的否认自己心中的真相。她是知道了答案,在一年前就知道了。那个时候,是她自己将刀子刺进了组长的胸口。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事情的真相在那一刻就公布了。当年杀死楚长风母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楚长风自己的父亲,为的就是要争夺楚长风母亲那边的继承权。为了钱财,他自己才是真正的侩子手。这个侩子手将所有的事情都嫁祸给安泽西,就是因为凑巧安泽西确实曾经私闯过他们的组织。也就是趁着这样的混乱,才会发生了接下来的识趣
人如果没有了仇恨,那就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松子从心里上不愿意承认楚长风的死跟安泽西他们是无关的,因为只有这样的话她才能够活下去。人活下去的理由有很多,有些人是为了爱,有些人是为了苟延残喘,有些人则是为了报恩,还有一些人则是为了仇恨。如果没有仇恨,松子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也就是这样,她才会如此的痛恨安泽西和唐放歌。当年如果没有唐放歌,没有安泽西,他们也许就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人总是看不见眼前的现实,总是在希望破灭了以后给自己的希望增加几分幻想。松子不知道的是,就算他们两人在一起了,她也依旧是楚长风手中的棋子。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如果没有你们,长风他一定不会发生那些事情。都是你们的错,我要看着你们死,看着你们死。”松子已经疯狂了,她抓住安泽西的发丝,伸手就是个巴掌。
女人的巴掌对安泽西来说并不是太痛,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完全就是疯子。现在她将所有的错都认为是他们造成的,这点令安泽西多少有点不满,甚至有点觉得事情变严重了。没有人会愿意跟一个疯子去讲道理,尤其是一个疯到跟染上狂犬病一样的女人。
松子的手都打的酸痛了,她看着安泽西脸上除了一片红肿,根本就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这样的痛,还不行,对他来说还有点轻了。要惩罚他,一定要惩罚他。要叫他们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马上,马上,我就要你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松子给了安泽西一个巴掌,人转身离开了。
安泽西也趁机开始活动手脚,他努力地寻找可以开锁的东西,但是开锁这些事情他显然不如龙一,所以总是有几分吃力。挣扎了一阵,身上完全无力,根本连坐起来都不可能。
“放歌,放歌,你等等我!”安泽西即使头上都是汗水,他还是寻找能够解脱这种困境的时机,如果不快点的话,谁也不知道松子那个疯女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毕竟从她疯狂的眼睛里,他可以见到那种极为变态的想法,就是以折磨他们为乐趣的想法。
贝诺并不知道安泽西也别人抓来了,他心中还有点寄希望于安泽西,至少他有权势,又那么的爱唐妮。毒瘾过了一阵,贝诺好不容易才挺过来。他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都显得苍白了很多。
特加尔看见贝诺已经过了毒瘾,他脸上有欣喜的笑容。“果然是我看上的男人,这样就过去了,不过我真想看看你更加精彩的表情。”
拍了拍手,门外就进来两个人。在贝诺还没有明白的时候,他的人就被人夹了出去。
“小宝贝,我们去见见你朝思暮想的女人,到时候我想你一定会更好的下定决心。”特加尔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更加的浓郁了,他就不相信面对自己的女人受苦,他还能够这样的忍住。到时候,就算他不说话,他也会求他上了他。
贝诺头
发都湿透了,衣服也是,在湿湿黏黏的感觉中,他的肌肤很是清晰地感受到那种阴冷越发的令他受不住地颤抖了。他们要带他去什么地方,为什么他总是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
当贝诺的眼睛渐渐的适应了黑暗以后,他才看见地牢里面颇为惊人的一幕。到处都是腐臭味,那是因为这里就是一个藏尸体的地方。
“怎么样,景色不错吧!”特加尔伸手捏起贝诺的脸颊,叫他将眼前的一切看清楚。
贝诺透过栅栏的铁门,已经将里面的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了。唐放歌的身体就蜷缩在靠近门不远的地方,她全身都在发抖中。
“喂,女人,你不看看你的情人吗?”特加尔大吼了一声,惊醒了里面的唐放歌。
唐放歌觉得昏昏沉沉的,自己已经开始处在昏迷中了。这里腐臭味太大,她完全的陷入了一种腐尸的尸气中。就算是再有阳气的人,到了这里都会立刻就变得昏昏沉沉。这里的尸体长年累月都这样在这里面酝酿,空气透不出去,自然形成了一股死气。那种有毒的气体久久地酝酿,变成了一种慢性的毒药。
“唐妮……”贝诺喉结上下滚动,他的眼睛对上唐放歌恍惚的眼睛,心中的痛比被蚂蚁啃食了还要痛苦。这样的痛,令他无法忍受。他用力地挣扎,慢慢地有了一些力气。左右的两人没有抓住贝诺,贝诺挣脱了两人,给两人一个人一拳,他奔向铁门,双手紧紧地捏住铁门,痛心地看着唐放歌。
唐放歌渐渐的适应了眼前的一切,她才发现是贝诺。她奔了过去,眼中明显有担忧。
“贝诺,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唐放歌担忧地看着贝诺,她发现贝诺的脸色除了有点过于的苍白外,并没有受伤。
贝诺站在铁门外面,他看着唐放歌,久久的凝视着她的脸孔。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明明就是她受到的伤害比较大,可是她竟然还在担心他。现在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担心自己吗?明明这样想,但是知道唐放歌能够担心自己的时候,贝诺就觉得自己并没有被抛弃。现在的唐放歌,比起以前更加的具有一些情感波动。她愿意露出脸上的担忧,甚至是为了他担心,那些是以前的唐妮不会轻易出现的。
她应该是幸福的,可是这样的幸福却被他毁了。
“妮……”贝诺想要说什么,口中的苦涩却翻滚着说不出来,他只是伸手紧紧地攥住唐放歌冰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