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2)

就是这只手,这只手碰了他的阿青,啊,还有另一只手。

他抽出染血的螺丝起子,尖端还在滴着血珠,举止从容地再扎进林淮的左臂,前后不过两分钟,便利落地站起来,露出身后脸庞苍白的陆夫人,她紧捂着嘴,眼中充斥着惧意,然后朝门外挥了挥手,进来四个西装革履装扮的男人,过来处理林淮的伤。

陆夫人站在一边,压低声音催道:“快送去医院……”

陆璟琛却什么也听不见,脚步有一些虚浮,盯着前面紧闭的木门,空洞的眼睛眨了眨,泛出极温柔的雾气来,唇角轻搐。

阿青……

阿青……

余青警惕地盯着房门,方才客厅里吵吵闹闹的声音惊醒了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抱住小猫,两脚蹬着床板坐起来,才坐好,房门便被人推开,露出那人颀长的身形,修美笔挺,一身漆黑的风衣搭配白衬衫,衬得腰线清瘦,她心下一喜,叫道:“璟琛!!”

微风拂得他漆黑的衣摆轻曳着,他缓步走来,眸光温柔如初,周身细霏潮湿的雾气夹着清香,越发地冷,直到发现她怀中蜷着一只小猫,脚步顿时滞住,定定地注视着它,胸口的肌肤一寸一寸地收紧。

余青发现他的异样,顺着他目光看向怀中的小猫,这才有所反应,将猫放到一边,跟着眼前一黑,脸便被他的风衣遮盖住,随后被他打横抱起,而他抱着她逃似地飞快冲出房门。

这个房间,承载着她和林淮的记忆,连她身上都是林淮的气味,内心一种惶恐不安,无限地扩开,他急促地喘息着,抱着她从楼道出来,司机站在车前,远远地看见了他,连忙拉开车门,陆璟琛便收紧双臂,抱着她坐进去。

一上车,陆璟琛拿下她脸上的风衣,捏住她的毛衣领子便大力撕扯,下颚紧绷着冷硬的直线,她心头一紧,惊愕的抓住他的手,叫道:“璟琛?”车里的空调吹着暖风,并不冷,他就抽出自己的手,反握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胡乱地将她毛衣脱下,再拿起风衣紧紧地裹住她,骤然低头咬住她的嘴唇,发狠地啃啮。

他额角的筋细细地跳着,惟有一种心悸,慌到极处,升腾起庞然的恐惧,他颤抖着,掌心轻轻滑过她的脸庞,潮湿冰冷的气息亲昵地拂在她脸颊边,却令她觉得毛骨悚然。

第64章 【说话】

余文笙下车时, 陆奶奶已经将大门打开, 陆天成跟在他的身后下来,两个人走上台阶,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余文笙, 呼吸发沉,努力地压制着怒气,来到玄关处, 陆奶奶对着他们摇了一摇头, 小声说:“两个孩子还在房间,先别打搅他们。”

浴室里。

白茫茫的雾氤氲上来,玻璃上覆着一层水汽,细密的水珠滚落,就听微弱的娇吟, 伴着一种缱绻沙哑的喘息声, 不知疲极的回荡着,热水不断激烈地从浴缸里溅出,洒到净亮的地砖上。

白皙的小手抓住浴缸边缘,越发用力,指骨绷着雪白, 手臂上则布满齿痕淤青,他压在她身上,两人间没有一丝缝隙,而她仰躺在热水中无力地承受着他的占有, 随着他愈来愈快,她一双纤细的手臂颤抖着,转而抱紧了他。

手心下是他背脊紧致的肌理,纹路细长匀美,隐隐地蓄有悍然的力量。

她乌黑的长发被水浸湿,松软地漾在水面上,随着层层涟漪娆美的舞动着。

浴室里没有开窗,他的面孔便沉浸在暗光中,淡淡的光线照在他脸侧,倾出深邃的暗影,而她的香气氤氲在他的怀里,蚀骨一样浸润着血液,如此温暖,能轻易照亮他内心每一寸黑暗。

陆璟琛忍不住满足地叹息,贪婪地吻上她红肿的唇。

她感觉胀到极致,随着他狂猛的动作,全身急速地抽搐起来,这快慰太过可怕,而他更是恐怖,细白的齿尖开始黏腻地反复撕咬起她的唇,无疑是加重了刺激。

她难受地睁开眼睛,正对上他狂炙的黑瞳,深处痴缠着病态的执恋,狰狞地沸腾着,笔直盯进她的眼底。

到了最后,浴缸里的水都已经变凉,她哭饶起来,一遍又一遍地求他,身子软软地直陷下去,可他还是不肯放过她,揽住她的细腰,就这样捞进怀里坐起来,再次吻住她,以惊人的速度疯狂地攻占掠夺,激起更为凶猛的水浪。

余青记不清自己痉挛了多少次,轻微地抽颤着,半梦半醒间,后背才触到一片冰凉的锦缎。

她吃力地抬起头,脸颊下丝滑柔软的绵枕,身上覆着蚕丝被褥,轻轻地一动,牵着浑身散架般的疼,倒吸一口气。

忽然,床畔微沉下去几分,是他掀开被角钻进来,跪在她的腿边,她杏眼朦胧地看过去,就见他乌黑细软的头发,眉眼清隽,白肤衬着他薄唇红润,修长的颈项下,清瘦的身骨如白瓷雕刻,浮着干净的釉色,肌理又分外漂亮。

随即,脚心一凉,他冰冷的指尖触上她的脚,握住纤细的脚踝向上轻抬,慢慢地放到唇边。

然后,狠狠咬了下去!

顿时疼的她一颤,不敢置信,声音嘶哑的叫道:“陆璟琛,你要做什么……”脚在他手掌中挣扎两下,却动弹不得,清楚地感受着他坚硬的齿尖一点一点戳进皮肤,殷红的血珠从他唇角冒了出来,他低垂的睫毛一颤,温柔地吮进嘴里,吞咽下去,再舔了一舔唇上的血。

好甜。

他痴迷地望着她脚踝上的血,手指伸过去,小心翼翼地摸着自己的齿痕。

如果,如果毁了这一双脚,阿青就再也不会跑了……

她看着他的脸亢奋的微微扭曲,唇角抽搐起来,胸腔震动着,发出低哑的笑声,伸出另一只手,轻柔地抚过她脚踝上的血水,再拭上唇瓣,留下一抹鲜艳的痕迹,兀自在那玩的爱不释手,紧接着,唇畔浮起温柔的笑来,两手抬起她另一只脚,对准脚踝张嘴就咬。

余青累到极点,浑身一阵阵的发冷,脚踝疼的几乎泛麻,索性由着他去,或许是林淮的事给他的刺激太大,暗想着,不知不觉裹紧了被子,陷入昏睡中,而他的唇瓣冰凉,温柔地贴上她的脚背。

客厅里。

青瓷花茶盏缓缓放到茶几上,一声轻响。

余文笙靠着沙发背,本来在出神,愣了会,视线顺着茶盏上枯长的手指看去,陆奶奶笑容温蔼,坐到他身边来:“你别担心了,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沟通方式。”

茶几下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垫,金丝白线绣花,四面还绣着茂密的藤蔓,他胸口沉闷,两手覆住大腿紧了紧,盯着茶盏说不出话。

门外响起脚步窸窣声,陆天成推门进来,一身整洁的西服有些发皱,脸上带着疲乏,他来到玄关处拿起夫人的拖鞋,而陆夫人在他身后,怀里抱着一只小白猫,圆圆的脑袋,两只耳朵搭着脑后,湿漉漉的大眼睛也圆溜的可爱,模样看着很是谨慎。

陆奶奶拍腿“哎哟”了一声,眉开眼笑:“可怜的小东西。”连忙迎上去,从她怀中接过小奶猫,它也不挣扎,四处都充斥着陌生的气味,粉嫩的鼻头动了动,兀自蜷缩成一团,警惕地看着他们。

陆夫人换上拖鞋,外面披着雪白的毛皮大衣,内里深紫绒旗袍,一只纤手捏着皮包,叹道:“这是林淮送给小青的猫,才这么一点小,我看着可怜,就先带回来了。”想到什么,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妈,您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暂时把它藏起来,一会让阿琛看到,他肯定会发脾气。”

她话音落下,余文笙走了过来,脸上满含担忧,问:“林淮呢?他怎么样了?”

陆天成就说:“还在医院里,他两条手臂刚动了一场小手术,医生说没有大碍,我已经请人照看他了,本来是想打电话通知他家里人,他坚决不肯。”

正说着话,突然“哒”的一声。

蓝色毛绒拖鞋踏在地板上。

纤长的手指按住扶手,指骨浸着冷玉薄凉的光泽,指尖轻轻地敲打,漫不经心,身上深蓝的绸缎睡衣,在光下粼粼微漾着,他低着脸,清俊的眉目淡漠疏离,却令陆奶奶吓了一跳,护住怀里的小猫就跑到门外,连鞋都没来得及换。

他便慢慢来到余文笙的面前,平静的对上他惊诧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