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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走后对面的位置空下来,严慕在赖思归身边坐下,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
“什么?”赖思归抬眸看他。
室外赤日炙人,严慕出去走了一趟,回来额角已经有了汗意。他没说话,伸手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轻扣在她头上。
原来是一顶白色爵士草帽……帽沿宽,遮住她大半张脸。视线里,只看得到她精巧的下巴,和粉润润的唇。
她的唇线很性感,严慕顿了顿,目光轻轻落在上面……只觉得身上更燥了。
餐厅里,空调分明打得很足……
发丝帽子带的滑到脸颊两边,赖思归伸手要去抓帽子,严慕先她一步,握住她的手。大手轻易包住她的,他沉默地捏了捏,温度从掌心传递而来,是灼人的热。
浙菜馆的菜色摆盘最是精致,一道道都像用了心的艺术品。餐厅里音乐轻慢,过道一边是清幽的小桥流水,他们坐在靠窗的卡座,像得了一层屏障,与外边的喧闹都隔绝了。
赖思归顶着帽子仰头,桃花眼一动不动看着他。
视线里,严慕的喉结动了动。
他坐着上身往后微微移开,离她的距离远了一点。垂眸,带着她的手到冒顶,严慕腾出两根手指捏住,乔了乔帽子的位置。
看清帽沿下的整张脸,他勾了勾唇角,低声说:“好看。”
说完严慕把手放下,却没松开她的意思,两人的手指在桌下纠缠。赖思归在桌下踩了他一脚,他才笑着放开她。
他眉眼带着笑意,拿起茶壶给自己的杯子蓄满水,修长的手指捏住杯口,偏头看了她一眼,端到嘴边喝完。
“为什么买这个?”
“配你,出门可以戴着。”他夹了只虾仁放在赖思归碗里,“快吃。”盘里最大的,红亮亮的。
“在哪买的?”
“对面。”他夹起菜自己开始吃,下巴往商场的方向偏偏向她示意。不知道她要谈多久,他想着去商场找个地方坐坐,路过一家店时,脚步不由停下。
赖思归问:“多少钱?”
“你给我钱?”严慕反问。
又不是她想买的,赖思归撇撇嘴,低头夹起虾仁。
严慕被她的抠样逗笑,又给她夹了只第二胖的红虾仁。随后埋头继续吃饭,男人本来吃饭速度就快,再加上下班开车过来,等着她谈完事情,在路上他肚子就饿了。这会儿吃得更快,很快扒完一小碗米饭。
他坐得近,撑在桌上的胳膊稍稍一动,就会碰到她夹菜的手臂。赖思归偏过眼,视线恰好落在他敞开的白色衬衫领口。动作间,隐约可以看见男人一侧的锁骨,随着他的动作一动一动。
凌厉的沟,像直入云霄的剑。
严慕逮到她的视线,两人的眼睛在空中缠了缠,赖思归先移开眼,伸手拿过他面前的小碗。
投桃报李,她从汤里捞出几块牛肉放进碗里,又添了两勺炖得白白的汤,放回到他面前。
严慕笑了一下,他扒了口饭,抬抬下巴示意自己面前的瓷碗,“再添碗饭。”
赖思归侧头冲他翻了个白眼,“够不到。”
严慕抿着唇,把放在桌沿的大碗饭挪到她面前,“来。”
赖思归斜了他一眼,耐着性子又给他添了碗饭。
严慕受用得很,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没有笑出声。他看了眼赖思归,开口道:“你何必为难一个销售的工作?”
“我刻薄喽。”赖思归答。
严慕看着她,静了一会儿,“那我换一个问题。”
赖思归在他开口之前说:“严慕,我现在不想说。”
这次严慕沉默得更久,片刻后,他才重新开口道:“那等你想说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赖思归顿了一下,抬头与他对视,“……好。”
付完账出门,严慕把帽子扣她头上,“戴着。”然后走在她前面,先往停车的地方去。
中午到得晚,饭店门口停车位都满了,所以车停得有点远。她忘了带伞,来的时候一路晒过去,严慕当时也没说什么。
赖思归乔了乔头顶的帽子,她拨了林向的电话,跟他说了下情况。
还没走到一半,严慕的车已经开过来,他探身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赖思归挂掉电话坐进去。
车子刚启动不久,车内一股闷热,赖思归身上的汗立刻冒出来。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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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动作,两人一组配合练习,注意安全。”赖思归纠正完学员的动作,吩咐她们。
钢管舞上杆动作的需要,要用大腿夹住钢管,利用□□的皮肤与钢管之间的摩擦,控制身体不往下滑。而且很多倒挂和翻杆的动作,为了防止走光,所以学员们穿的都是紧身背心和短裤。这是钢管舞的特殊性,舞者衣服布料比其他舞种精简,然而也是因为这点,钢管舞从最初的民间娱乐,被逐渐的带入风月场所,为满足那些特殊需求搭配上特殊制服,从此被惯上色*情的头衔,根深蒂固。
赖思归拿起干净的白色毛巾擦汗,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一口一口喝着,走到玻璃门边,看了眼门外,刷一声放下垂帘。垂帘突然掉下,在快近地板的地方弹了弹,最终贴着玻璃门整个盖住。
严慕抱手,盯着骤然挡住视线的米黄色竹简好整以暇。鼓点节奏分明的音乐隔着门传进耳朵,严慕想到她斜眼瞪人的样子,低下头勾了勾嘴角。他抬手摸摸鼻子,转身去了楼上的健身会馆。【像不像一只盯上一盘肉骨头的大狼狗,嚯一下,被主人关在门外。】其实上次黑进她手机时,严慕就知道她前一晚住在会馆附近。信号不是很好,他那会儿还去冲了个澡,让她多睡了十来分钟。
会馆附近信号不好的地方,严慕猜测多半是在地下室之类。所以他在会馆门口遇到赖思归那个叫林向的朋友时,就摸出手机查了查,果然她的定位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