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羽姐一直觉得不简单的男人,心思缜密,毫不掩饰,背着赖思归对她说:“羽姐,你今天决定走这一趟,就应该想清楚这是蹚浑水。”
“既然蹚进来了,”杨姐和张姐还站在门口等她,男人不疾不徐,“我想借你的手,把这水彻底搅浑。”
“怎么搅?”羽姐问。
“你留在这,这只是场捉奸在床的好戏。”
“什么意思?”
“小赖还在缓刑期,他们如果报警,对我们不会有影响,但是小赖当上这罪名,这两年服的刑就全白废了。”严慕思忖片刻,最后只说,“你就当我自私,日后有需要,严某必当回报。”
羽姐一愣,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
“我听说你和小赖没认识多久?”羽姐说。
“有关系?”
“我留下来,最多也是小赖欠我的人情。”
严慕侧身看了眼房内,说了句话。
“欠谁的都一样。”
年轻男人的眉眼凌厉,身形魁梧,双肩尤为宽阔,淡淡地在门口那么一站,就挡住房内大半的光。
年轻人的感情,羽姐不予置评。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是激。情一时,还是真的动情,羽姐想,这一刻他是把她放在心上的。
羽姐目光落在自己十几年的床头丈夫身上,陌生恶心,她自嘲地牵起嘴角,为他也为自己。早料到这一天,可女人在面对时间堆积起来的感情,往往是下家,由不得自己。
王伟志看见羽姐的神情,终于缓过神来,捂着肚子弓起背问:“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严慕皱了皱眉,不耐地扫了王伟志一眼,眼睛像看到什么脏东西,嫌恶地一秒不停立刻转开眼。他偏偏头,示意林向。
林向难得跟他有了默契,心胸了然,在王伟志背后推了一把。王伟志踉踉跄跄往前几步,被按到靠窗的沙发坐下。
林向还很礼貌做了个闭嘴的动作,提醒他,“哥们,建议你当空气。”
王伟志窝囊地看向羽姐,“阿羽,有话好好说。你,你让他们先走,我跟你解释。”
“解释?”羽姐冷笑,“解释为什么你有了二房,还要找三房?”
“我没有,这都是误会。”王伟志站起来,“哪有什么三房?我真没有,你别听信有心人的鬼话。”
王伟志口中的有心人,慢慢松开乔思盼的嘴,插了句,“话不要说太满诶。”
“你他妈……”王伟志一急,想冲上前去。
不等严慕出手,林向先动手推他,“你他妈还敢骂人?让你当空气听不懂人话?”
林向出手可比杨姐他们不一样,杨姐她们只是场面看起来尖锐,留几条抓痕过几天就能恢复。林向一拳,王伟志可半天直不起腰,乔思盼吓得不敢动。
要扬起第二拳时,赖思归叫了他一声。
王伟志安静下来后,一时间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乔思盼颤着尖尖的嗓子:“你们这是绑架,赖思归你们这是犯法的,你放开我。”她不敢置信,“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我要告你!”
“我还搞你呢。”赖思归一把扯起她的头,往后蛮力一拽。乔思盼整个头皮绷住,仰着头被迫看镜子。
她娇滴滴惯了,根本敌不过赖思归的劲儿,眼里闪过痛苦。
没有人阻止赖思归,严慕靠在玄关口,把玩手机,任由她摁着乔思盼发狠。
赖思归在镜子里勾起唇,邪邪地笑,在乔思盼耳边低低“嗯?”了一声,“你知道我疯起来什么样儿吗?”
“你,你疯了!你要做什么?”乔思盼终于认清目前的现状,她打了个寒颤,只会重复这一句话。
“要做什么?”赖思归腾出一只手,将长发顺到脑后,轻笑,“你让我想想,我为什么在这里?,乖,先别怕啊。”
乔思盼不敢说话了,她的头皮被吊起来,眼睛都变形了,眼眶红了一圈。
“我想想啊。”赖思归低下头,盯着镜子里脸色刷白的女人,“你从刚刚开始就没向我求饶,为什么呢?这不是你的风格。”
乔思盼嘴唇嚅动了两下,赖思归挑起眼,似乎很好奇,“难道你已经知道,今晚我不会放过你?”
乔思盼腿一软,磕在桌脚,发出一声闷响。
“知道我这两年都在想什么吗?”赖思归俯下。身,满身阴鸷,“我想,如何才能像你毁掉我那样毁掉你?”
“不是我!姐,不是我!”乔思盼跪倒在地上,“不关我的事……”
“那关谁的事?”赖思归突然拔高声音,甩着乔思盼的头,像拎布袋娃娃,“你告诉我,那关谁的事?我杀了他!”
“赖思归!”严慕一个箭步冲上去。
“杀了他!”赖思归疯了一样不肯松手,“我杀他全家!”
“赖思归!”严慕怒吼一声,从背后牢牢抓住她,“停下来。你看着我,赖思归!”
“我爸马上就升教授了,再过几年就退休了!”赖思归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像充了血,“现在却要坐着轮椅,从最简单的吃饭开始学起。”
“还不来帮忙。”严慕冲林向吼。
林向这才反应过来,去掰赖思归的手,“小赖,你冷静一点。”
两个男人费了很大劲,才把她们分开。乔思盼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严慕抵着赖思归靠在门上,他用后背挡住卫生间灯光的光线,手抱着她的脑袋按在胸前不让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