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男神递到顾言溪怀中,这才走到架子鼓前坐下。闵秀庄投了游戏币,在选曲时,他下意识筛掉近些年的流行音乐,最后,闵秀庄点了一首相当经典的老歌。
叫《yellow》。是早些年英国的摇滚组合coldy的经典歌曲。
顾言溪听到那不算熟悉的音乐前奏,先是一愣。yellow的音乐前奏很有节奏感,顾言溪忍不住想跟着抖腿。“舅舅,这歌叫什么名字?”
“yellow。”闵秀庄头也不抬。
顾言溪抿抿唇,当听到第一句歌手唱出第一句歌词,他便喜欢上了这首歌。
碰!
闵秀庄的左脚踩了踩踩镲,立马便响起一道金属碰撞声。他抬起脚,两片踩镲顿时松开。闵秀庄双手握住鼓棒,他将鼓棒交叉,试着相互碰了碰,待自己适应了鼓棒的大小,这才抬起右臂。
鼓棒落在吊镲上,又响起一阵洪亮的金属碰撞声。
闵秀庄话花了近一分钟的时间去适应手感,当他正式敲响第一棒的时候,他浑身气势陡然间变得张狂嚣张起来。一直漠然的男人,在举起鼓棒敲打架子鼓的时候,身上那股痴狂气势,竟也震慑住顾言溪。
顾言溪呆呆看着身前这个敲打起架子鼓来,越发顺手,也越来越惹眼的男人,有些回不过神。
他都不知道,闵秀庄会玩架子鼓。从他认识闵秀庄的那一天开始,这人就给他一种冷漠疏离的高贵感,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竟是个会玩摇滚的人。
会不会玩摇滚,从一个人接触气势的气势就可以看出。二十年没接触过这些东西,现在还能将架子鼓玩出这等水平,不难想象,闵秀庄以前有多爱这东西。
架子鼓是摇滚乐器里尤为重要的乐器,玩架子鼓的人,必须要从内心喜爱架子鼓这个东西,才打得出来气势。看闵秀庄打鼓,没有人怀疑这个人对架子鼓的喜爱。
他的眼神,专注得像是在看至宝。
他的动作,帅气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打出来的乐章,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心潮澎湃的感觉。
当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闵秀庄身旁时,顾言溪突然后悔了,他不该带闵秀庄来这里的。这样的闵秀庄,怎么可以让别让看了去?他就该是他一个人的!
闵秀庄若是真喜欢,他甚至可以马上去定做一套最适合闵秀庄玩的架子鼓,让闵秀庄在家里敲给他一个人看。
但…
看着闵秀庄难得飞扬起来,瞬间年轻了好几岁的眉眼,顾言溪又不舍得这么对待这个人。他喜欢看打架子鼓时,由内散发出开心气息的闵秀庄。这样的闵秀庄,大概才是闵秀庄最真实的模样。
“哇喔!”
“啪!啪!啪!”
围观的玩家都朝闵秀庄吹口哨,也有女孩子不停地鼓掌。顾言溪的思绪,被充斥在耳旁的鼓掌声跟尖叫声拉回思绪,他低头,正巧闵秀庄抬起头来看他。
“好听吗?”闵秀庄唇角抿起,他语气还算镇定,但细心的顾言溪还是听出了男人语气里难得多出来的兴奋。顾言溪眨眨眼,世上再没有任何东西,能比闵秀庄敲出来的乐曲更好听。
“好听!”
顾言溪用力点头。怀中小奶猫男神动了动身子,也朝闵秀庄叫唤一声,似是在说:好听。
“再来一曲!”
“再来一曲!”
被周遭人情绪感染,闵秀庄竟然意外的没有嫌弃他们吵闹。他又投了几个游戏币,然后选了一首相当经典的摇滚乐,叫《don’t—cry》。
跟先前的yellow相比,这首歌的前奏要轻缓许多,是不同风格的摇滚区。
但这,并不影响闵秀庄的发挥,他总能在各式歌曲之间转换自由。
闵秀庄怔怔看着坐在凳子上借用架子鼓尽情释放自己灵魂的男人,竟也忍不住抖起腿来。等一曲结束,闵秀庄站起身时,顾言溪这才大梦初醒。
“还玩吗?”顾言溪既想看闵秀庄继续,又吝啬的不希望他这美好的一面被其他人瞧了去。闵秀庄很快便将眼里的喜悦收了起来,他摇摇头,对顾言溪说:“走吧!”
真听闵秀庄回答说不玩了,顾言溪却又觉得惋惜。“不要玩玩其他的么?”闵秀庄摇摇头,他将男神抱到自己怀里,冲顾言溪说了声:“走了。”顾言溪赶紧提起男神的猫奶粉,他将游戏币兑换成人民币,两人这才离开电玩城。
出电玩城,已经十点了。
闵秀庄说该回南无山了,顾言溪哪舍得就这么放过他,他拉起闵秀庄,说道:“今天元宵节,东城那边可热闹了,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好不好?”
闵秀庄本想拒绝,但见顾言溪眼里都是期待之色,他又不忍心拒绝。“好。”
“坐我的车吧!”
闻言,顾言溪一愣。“你有车?”
闵秀庄抬起头颅看了眼前方,“银黑色的迈凯伦就是。”顾言溪顺眼看去,嘴里跟着发出两声啧啧的惊叹声。“土豪啊!”他一点也不见外,主动跳进驾驶座。
“这车面世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舅舅,你让我摸摸这方向盘,沾沾古董气!”顾言溪像个第一次进城的乡巴佬,眼放精光。闵秀庄抱着猫坐到副驾驶,他眼瞅顾言溪那乡巴佬样,忍不住弯唇淡笑。“你很喜欢这车?”
“那是自然!”顾言溪点头如捣蒜。
这样的古董,他想买也买不到了。
“喜欢送给你好了。”闵秀庄从兜里掏出钥匙,扔到顾言溪手里。顾言溪眨眨眼,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这天大的好处。“你…这车就这么送给我了?”
闵秀庄一挑眉,漠然的黑曜石眸子闪过不悦。“怎么?你不喜欢?”这可是他最爱的车。
顾言溪猛点头。“喜欢!只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送给我了,你不心痛?”闵秀庄摸了把顾言溪飘逸的长发,语气宠溺朝他说:“言溪,我以为你知道的。”
顾言溪一头雾水,“什么?”
闵秀庄凑近他,他看着青年精致如画的桃花眼,好听的声音传进顾言溪耳朵里:“你大概不知道,你,才是我心里最重要的。”所以,将我最喜欢的车送给我最喜欢的人,理应如此。
顾言溪浑身僵硬如铁。
头上的小头发,又一次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