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慕白一早就回军营,出门前不忘和姚念慈在房间里腻歪一阵。
自从馨儿请了小工和学徒在医馆里照看,姚念慈轻松了不少。
苏慕白前脚刚走,姚念慈也抱着醒儿来到医馆。虽说人手已经足够,但把脉抓药的活还是需要姚念慈一个人来做。
因中毒而前来看诊的病患越来越少,但是当前医馆的名声打响,往来的客人仍是络绎不绝。
上午巳时,姚念慈正看着醒儿扶着柜台练习走路,便听到门外传来询问声。
“请问这里可是济慈医馆?”
门外的一男一女穿着朴素,看上去像是远道而来的。
姚念慈缓缓抬头,只见男子抬头看看店门口的牌匾,脸上却露出迷茫的表情。
玉儿嘴快,端着笸箩探头朝着门口回道:“这里不是济慈医馆又是何处?你不是看到牌匾上的字了?”
听罢,男子与挽在臂弯的女子面面相觑,随即他难为情地解释:“让姑娘见笑,我不识字……”
抱着醒儿坐到木椅上,姚念慈对着玉儿做了个嗔怪的眼神,连忙上前迎客。
“不打紧,这里正是济慈医馆,两位是抓药还是看诊?”姚念慈言辞客气地问。
男子搀扶着身边的年轻女子迈进门槛,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恩爱。
姚念慈猜测两人应该是新婚燕尔的夫妻,立即吩咐玉儿再搬一张椅子过来。
两人坐下,男子代神情腼腆的妻儿开口:“夫人,我家住在槐树村,距幽州城有几十里路,天没亮就赶过来,听闻夫人医术高超,所以我是慕名而来的,给我内人看诊。”
听过对方的介绍,姚念慈谦虚一笑,心想这医馆没开几日,名声却传播的这么快。
“原来如此,那我先帮她把脉。”姚念慈的话语言简意赅。
这一套看诊的方法,她可谓深得叶陶八的传承。
用叶陶八的话来说,病患通常只道出症状,但却不知其理,所以大夫往往会受到误导,从而无法正确的辨证。
姚念慈同样不问病症先把脉,心里略知一二后,再将病患的自我感受与推断结合在一起。
片刻,她为年轻女子把过脉,发觉其脉象微弱而急促,虚中有实,如同炭灰之中的余烬。
“我娘子的脉象如何?”男子迫不及待得到答案。
姚念慈没有立即回应,将刚才传递在指尖的感受结合年轻女子的面色作为比照。
男子有些心急,重重地叹了口气:“夫人,实不相瞒,我和我娘子感情恩爱,但成亲两年仍无子嗣。我娘催得紧,便叫来附近的几个郎中,可看过之后都说她命中无子。”
闻言,姚念慈这才明白原来两人是因求子而来。
不过说实话,她行医经验甚少,若是看个头疼脑热还不在话下,可遇上这种病症还是头一桩。
忽然姚念慈有些想念叶陶八,如果有他在,就算瞧不了的病,也肯定有折中的办法推辞掉。
可现在她总不能直言不讳地说明实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