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慈昨晚想到后半夜也没有答案,只好借着机会打听。
毕竟这世上的毒物千奇百怪,若是让她凭空胡猜,估计要猜满一个甲子。
“不瞒大哥,医馆刚开张不久,而我也如同这医馆,出徒不过几十日,经验上很是欠缺。如果您不如实告知,我恐怕难以对症下药。”姚念慈一五一十地交待。
男人听了爽朗笑笑,语气云淡风轻:“既然如此,在下也不介意给大夫拿来练手。”
说罢,他缓缓将衣袖褪至肘部,亮出上臂一块已经愈合的伤疤。
“两年前,我在山野狩猎时被一种不知名的毒蝎咬伤,从此便落下病症,每隔一阵就会浑身剧痛,吐纳呼气如同被人扼住脖子,这种情况往往会持续几日,而后又完全消失。”男人语气平和地讲述。
听到这番话,姚念慈先是短暂的沉默,随即把手指按在他的伤疤上。
“此处真的是被毒蝎咬伤?”姚念慈语带怀疑,直盯着男人锐利的双目。
男人面色诚恳,声音肯定地答复:“不错,当时我整只手臂麻痹不堪,所以用匕首将伤口周围的皮肉剜了下来。”
姚念慈观察着伤疤,看上去的确与他所说的相吻合。
确定男人没有说谎,姚念慈又拿了六钱蓖麻子给他。
临走前,她向对方许诺,尽力从医术中寻求可以解毒的方法,从而去除病根。
然而蛮族病患刚离开,姚念慈在去对面的布铺买棉絮时,竟然看到齐平的身影。
“慕白有口信托你转告我?”姚念慈好奇的问。
齐平为人忠厚耿直,向来是不善掩饰说谎,憋了半天还是道出实情。
“夫人,刚才那高大的男子可否就是蛮子?”齐平的语气中带着顾虑。
姚念慈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故意用质问的口吻:“是不是你家将军命你过来监视他的?”
齐平只好承认,还说出苏慕白担忧的理由和原因。
不过在姚念慈看来这些都是老生常谈,她随性的笑言道:“你回军营帮我转告慕白,此事我自有主张,让他不要再多虑。”
反正齐平此行没什么收获,最多只是记住那蛮族病患的样貌,所以没多远便告辞离开。
而此时此刻,苏慕白正坐在营帐中阅览以往的军机部署图。
近来部下守夜时,经常会看到西北风远远的腾起团团烟火。
苏慕白不知道蛮族有何密谋,但派人去查看又不见任何痕迹。于是他决定温故而知新,将以往苏从秋留下的部署图拿出来翻看。
正在阅览着,忽然有部下从营帐外面走回来。
“苏将军,有一封急函交给您亲启。”
苏慕白放下部署图,抬眼看到部下将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函交给自己。
不用想,只是看到这字迹就辨认得出是齐王亲笔。
“好,你出去换岗吧。”苏慕白随口叮嘱。
而后他将信函打开,不想却看到一个从未预料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