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言重了,小王并无责怪之意,只不过是与你闲谈。”司空潜语气随和的回应。
姚念慈的面颊上始终挂着笑颜,循循善诱地问:“听闻郡王与幽州知府季大人私交甚好,不知君王此次前来,可有计划去探望他?”
此言不假,可是郡王从不避讳自己的重色轻友,他才没心思与季知府叙旧。
然而在姚念慈面前总是要做做样子,他只好点头说道:“是啊,小王确实打算顺道和季知府喝上两杯,只不过……”
本来司空潜想随便找个理由把这话题跳过去,岂知姚念慈立即顺水推舟。
“既然郡王由此打算,刚好我备好马车准备外出,不如我们同路而行吧?”姚念慈向他发出热情的邀请。
郡王一下子很为难,因为他的确很想和姚念慈同坐马车拉近距离,可是他又不想去找季知府,在半路上与她辞别。
这时,姚念慈原本打算用来躲避郡王的马车等候在大门外,她再度恭敬的询问:“郡王,马车已经来了,您是否与我同路?”
拿不定主意之下,郡王头脑一热答应下来。
不过姚念慈佯装慷慨,吩咐玉儿把地窖里贮藏的两坛佳酿搬出来,赠给郡王与季知府畅饮。
盛情难却,司空潜勉为其难收下,随即两人同乘一辆马车,连带两坛美酒上路。
此行姚念慈只是打算去医馆看看,毕竟她才是大夫,只靠学徒和小工帮忙抓药也不行。
马车前行没有多远,姚念慈便掀开帘子示意车夫停下来。
“郡王,这是我前阵子开的医馆,我先进去为病患看诊,就不打扰您与知府大人叙旧了。”姚念慈眉眼弯弯地告辞。
司空潜一时间有点惊讶,连忙朝外面看了看,果真看到济慈医馆的牌匾。
“夫人真是才华横溢呀,竟然还通晓医术,真是让小王既钦佩又自愧。”司空潜的口吻充满着赞叹,神情尽是刮目相看。
姚念慈莞尔一笑,悠然自谦道:“我学艺不精,其实还是半吊子的水平,实在是让郡王见笑了。”
两人互相客套几句,姚念慈跳下马车,而后看着郡王脸上挂着不舍得面色渐渐远去。
终于把郡王送到幽州知府那里,姚念慈松了口气,心里也在暗自得意:想跟我耍滑头?
当天晚上,由于姚念慈大方送上的两坛佳酿,司空潜和知府大人喝得酩酊大醉,直到第二天上午也没有再回来。
但是就在临近傍晚,本来姚念慈想派玉儿去军营打探一下是否有苏慕白的消息,不想却收到司空潜命衙役送来的书信。
“夫人,明日我将随季勋去往颖县,听说那里盛产美玉,到时我将亲自挑选一枚作为夫人赠予美酒的回礼。”
这封书信只有以上寥寥数语,姚念慈看过之后忍不住翻起眼白。
谁稀罕他送玉石给自己?
姚念慈不屑一顾地在心中暗想,眼下她心中唯独惦念的就是已经离开幽州城的苏慕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过姚念慈发现,司空潜在来到幽州之后,虽然打着寻找郡主的旗号,但是无论是他,还是他的贴身侍卫,到目前为止谁都没有动作。
“真是个纨绔子弟……”姚念慈口吻鄙夷,无奈的叹息一声。
可是郡主多日都没有消息,姚念慈也不禁怀疑她或许已经不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