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嘴里发苦，他张了张嘴：“我……”

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这解释该怎么解释？一开始或许还想着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太平。可是如今真的在自己家人面前，却说不出如此的微言大义。

“说不出来？”苏慕白的手收紧，他拽住苏璃的头发，脸上的笑更是浓了几分，“那就先说说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是在你大哥回泉州之前，还是在我来幽州的时候？你每月寄过来的家信，又有多少是骗我们的？”

苏璃：“……”

苏璃当然什么都不敢说了。

“你和平王有交情，那没什么。反正你是个傻的，咱们苏家除了钱，也没什么可以被利用的地方了。可是什么时候你成了平王的奴才，还为了他来这儿卖命了？我们苏家这是多不好的运气，好端端的儿子送给别人去当卖命的死士了？”苏慕白笑着抓着苏璃的头发，用力摇了摇，“不如你再给我说起清楚些？”

苏璃头皮发紧，那是真的疼，可是他又不敢抵抗，默不作声的任由苏慕白抓着他的头发。

“别我一说什么，你就不吭声，仿佛我在欺负你似的。”苏慕白没好气，松了自己的手。

“大哥，大哥当然不是欺负我了，这是怒其不争！因为我生气呢。”苏璃讨好的把脑袋往苏慕白手底下凑，“大哥，我是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实在是巧合的事情太多，全凑到一块去了。这一切真的都是阴错阳差，最后成了这么个结果。”

苏慕白伸手拍开苏璃的脑袋，冷哼一声:“油嘴滑舌！”

“是，是我油嘴滑舌。”苏璃忏悔，“我不该如此。我也是进退不得，唯有走一步算一步。”

“你在那祭台上倒是似模似样，我竟是不知道你原来还有这么个天分。”苏慕白扯扯唇，就算是再大的火气看到苏璃这个样子也心软了下来。

毕竟是自己的弟弟，难道还真能够生他的气？说到底还不就是担心他的安全？

“不是天分，都是些小把戏，逃不过大哥的法眼。”苏璃一听苏慕白的语气，心里就是一松。他偷摸抬头去看苏慕白的脸色，跪在地上的膝盖有些离地，作势要站起来。

“好，便是不说这个国师。那再来说说，你给你自己找的未来的媳妇。公主？咱们苏家难不成还要出个驸马了？”苏慕白想到刚才在屏风后听到的一幕，不禁皱了皱眉，“阿璃，你毕竟不是蛮族的人，你可想到以后？你难道要一辈子留在暮海？一辈子瞒着她不成？”

被感情冲昏头脑实在是一件太寻常不过的事情了。苏慕白自己也没少因为姚念慈做过些幼稚的蠢事。可是要一起走下去，除了感情还需要理智的打算和长远的规划。

如果那么喜欢，那就真的要为了日后设身处地的考虑。

最先放到眼前的，就是他们两人的身份。

这事情可不是苏璃不当国师就能够解决了。日后苏璃的身份曝光，艳云又该是个什么反应？苏慕白一面觉得自己的弟弟眼光是当真不错，随随便便一找就能够找到蛮族的公主，一面又觉得苏璃也未免太会找了些。

苏璃微微一怔，听到这话，表情不由得有些怔忪：“我……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想过以后会如何。喜欢这件事情对他来说都还处于摸索的阶段，又哪里能够考虑到以后？

“不知道？那就现在开始想吧！”

苏慕白重重的拍了拍苏璃的脑袋：

“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