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咳咳咳咳。”拓跋崇虞连声咳嗽,最后缓缓放下手来,“您要如何治我?”
“拓跋公子,您这蝎毒中的深,我们也不能保证说……”沈禄看着拓跋崇虞的脸色,小心开口。
只是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夏大夫打断了。
“能治,就看你如何治了。”夏大夫冷声道。
沈禄神情一滞,似乎有些没预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一时间有些呐呐。
拓跋崇虞瞥了沈禄一眼,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能治就最好不过,作为诊金。夏大夫,您有什么想要的?”
“师门不幸。”夏大夫缓缓闭上眼睛。
沈禄一怔,似乎有些没明白过来夏大夫刚才说的话。
拓跋崇虞却明白了夏大夫的意思,轻轻挥了挥手。只见屋内瞬间出现数条人影,直接按住了沈禄。
“师父!”沈禄惊叫一声,猛地抬头看向夏大夫。
“我出门来寻你,留常玉在家。你说你没回去,为什么这房里会有常玉的血味?”夏大夫闭了闭眼,“你拿常玉的血当药引了?可有意思,还是心头血?”
夏大夫话说到最后,带上了几分冷意与苍凉。
这被取了心头血,又哪里能够活命呢?他虽冷情,可对自己的两个徒弟感情自然也不是作假。这如今……
夏大夫喉头吞咽了下,咽下了嘴里的血。
沈禄浑身一僵,一时间没说话。
“他给我的药,我没有喝。”拓跋崇虞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缓声道。
沈禄猛地抬头,看向拓跋崇虞。
“虽然沈大夫名声在外,可你出现的时候太巧了些。我前脚中了毒,你后脚就出现在暮海,仿佛是特地为了我出现的。”拓跋崇虞笑了笑,“防人之心不可有,我宁愿拿寻常的药物顶着,也不敢用你的。”
“你怎么忍得住——”沈禄下意识问出来,随即浑身一颤。
“沈大夫不是不清楚我究竟是中了什么毒么。”拓跋崇虞低低咳了一声,视线渐渐凌厉了起来,“那你怎么知道,我这自中毒之后,时时刻刻的锥心之痛呢?”
沈禄眼里闪过一丝后悔,抬头猛地看向夏大夫:“师父!您相信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关于常玉,我也不知道啊!”
夏大夫不看沈禄,缓缓闭上眼睛。
他能说什么?他什么都不能说,常玉那一身的血,可不是救人的血,而是一身的毒血啊。
“您的这位徒弟,也不知道和哪个部族达成了条件。”拓跋崇虞看向夏大夫,微微一笑,“有他在,您治不好我的。他是想要我和您都死呢。”
“若是我说我现在能够治好你呢?”夏大夫睁眼,看向拓跋崇虞。
拓跋崇虞微微一顿,最后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现在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