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狈叫着叫着,脸渐渐涨得通红,他似乎预料到了什么,渐渐不再说话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过来救你的。”苏璃笑了起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如何?”
“也别怪别人,要怪就怪你的好兄弟为什么要打老婆呢。”姚念慈轻声道,“现在她下去给手上药去了,几个儿子关心母亲,自然是跟着一道去了。你瞧,这个时候,儿子也只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却也没有想到别的。”
做人多失败,到最后众叛亲离也是正常。
隔壁营帐内。
段夫人手颤了颤,看着手里的绷带有些失神。
“母亲,那边……”段七靠在段夫人怀里,扭头看向隔壁。
隔壁呼延狈的呼喊声隐隐约约,却也能够听得清楚。
“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段一看向段七,眼里满是告诫,“现在该关心母亲的伤势,不要管其他人,知道么?”
其他的兄弟没说话,沉默而又期待的看向不远处。
段六伸手捂住耳朵,认真而又用力的点头。
没错,他什么都没有听见。
段夫人眨了眨眼,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缓缓落下。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段狼见半天没人过来,不禁有些失神。
营帐如何设置的,他比谁都要清楚,呼延狈这般大的声音,总是能够听到些动静的,可是他们就是不过来。
都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到。尤其是段一,他那功夫可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
可是现实的情况是,他们确实没有过来。
没有来找他……
段狼眼神有些茫然。
“瞧瞧这表情,看着可真可怜。”苏璃啧啧出声,“你不把你的夫人,你的儿子们当人看。他们自然也会有感觉。兴许你死了,对他们来说,也是莫大的解脱呢。”
“你胡说!”段狼终于怒了,他挣扎了下,猛地抬头看向苏璃,“若是没了我,那婆娘哪里有那么个好日子!她那部族早就成了别人的囊中物!倘若不是我的儿子,又哪里会有好日子可过!他们的那些好东西,都是我带过来的!都是些混账东西!”
段狼是真的生气了,气到一点都不顾自己汹涌的血,仿佛之前喝过的酒气全都上涌,整个人都有些崩溃。
“我只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姚念慈淡声开口,“在你身边,或许生不如死。”
“你什么都不知道!”段狼冷冷看着姚念慈,又去看拓跋崇虞,“我为我蛮族冲锋陷阵,为了我蛮族入主中原身先士卒,你是当真一点都看不到么!我们蛮族会因为我有更好的日子,你竟然要杀我!”
“这话可真有意思,你莫不是真以为你做了什么大好事吧?”苏璃笑了起来,“蛮人和汉人如今的日子本来就过得挺好,两族通商从来没有禁止过,甚至联姻的事情都时常有所发生。你若是想去那边看看,自然也没人拦着你。”
是啊,两边的政策可从来都没禁止通商往来,为什么有些人就是那么的贪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