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开口说话,大概跟她一样,不知道要从哪里聊起才能找到共同点,她就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海风带着微微的咸腥味迎面而来,在云薄清新的地方,星子缀满夜空,连月亮都皎白清透,林至爱穿着高跟鞋,踩在细沙上,一深一浅,微微有些吃力。
他突然牵住她的手,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湿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手在颤抖,虽然此刻的风景浪漫,但在他和她之间,不该发生任何的暧昧关系,她想要挣脱他的手,却被他越握越紧。
她皱起眉头:“请你放尊重点。”
他松开手,慢慢的往上,扣住她的肩头,让她不能逃避的直视着他,他说:“跟我在一起吧,我会很好的照顾你。”
她用力瓣着他的手指:“对不起,我拒绝。”
她很明白他的需求,他只是想着来c市的时候,有一个女人能帮他度过长夜的寂寞,仅此而已。
他虽然表现得人情冷漠,但他良好的出身和教训至少应该是个绅士吧,以为在听完她的拒绝之后,他会松开她,猝不及防,没想到他俯身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她惊慌失措,却抵不过他的蛮力,怎么都挣不开,他一直捧着她的肩头,为了配合他的高度,她感觉两只脚慢慢的悬空。
他的唇齿间,有淡淡的红酒味,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有些头晕目炫,雍显的一只手钳住她的下颌,微微上抬,强迫她完全接受他的亲吻。
她又感觉到了那恐慌的窒息感,扼得她难受,脑海里的意识在慢慢的抽离,她舞动着双手,粉拳不停的打在她的身上,但她根本使不上力,所以对他来说,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他的唇将她的唇紧紧的包裹着,似乎想要品尝她所有的甜美,渐渐的,她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眼皮像灌了铅一样重,双手也慢慢的松懈下来,垂在两边。
雍显松开了她,她的气息频乱而虚弱,他揽着她的腰,让她平躺到细软的沙上。
他半跪在地上,俯身将她收纳在强壮而修长的身体下。
“你到底要干什么”她的嘴张合着,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他用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乱发,露出那张精致白皙的鹅蛋脸,半垂的眼睛闪着晶莹的光,他又俯身下去吻她的眼睛。
她闭上眼睛,不作任何的反抗,她知道现在反抗也没有,她在他的面前,低若蝼蚁,她现在能做的就是集蓄自己的力气,想着如果他再继续侵犯她,她会拼着最后一口气,与他同归于尽,哪里没有得逞!
他在她的眼角轻轻一吻,支起身后,默默的看着她。
手在她的脸上游弋,像在把玩一件爱不释手美玉。
她的心忐忑不安,他到底想做什么,他不会龌蹉到在这里要她吧?
她半睁开眼睛,他眼眸璀璨,跟身后的星空一样耀眼,她轻轻的叹了口气,问:“够了吗!”
他把她抱起来,她猛的将他推开,踉跄的退了几步后,高跟鞋摇摇晃晃,最后整个跌坐在地上:“我很感激你帮我,如果你要我用什么来交换,对不起,我没有能交换的东西!”
他伸出手:“我没那个意思。”
可他刚刚明明就是那样做的,她也一直在赌,赌他是个绅士,像他那样闪光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会为难她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也犯不着。
只说了几句话,就微微的喘气,他强硬的把她抱起来往回走,走到车子的旁边,沈秘书赶紧拉开车门,他把她放到椅座上:“我们回去吧。”
她蜷缩在角落里,与他保持距离,害怕他再做出暧昧,让她无法接受的举动。
车开出一小段,她包里的手机响了,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发现铃声响的并不是她的手机,她心里一惊,赶紧从包里翻出另一只手机,韩玖月的手机,她喜出望外的接起来,按下接听键,但听到声音却让她失望了。
手机那头是聂盛,他担心韩玖月,所以也赶到l城来了,他知道玖月朋友的住址,找过来,公寓里没有人,他打韩玖月的电话打不通,打她同学的电话,却听到铃声就在公寓里,情急之下,他只能把门撞开,发现屋里一片凌乱,他在地上捡到了玖月的手机,打开之后,发现有林至爱打来的未接来电,所以才回过来。
看来韩玖月是真的出事了。
她抬头看了旁边的雍显一眼,又赶紧把目光收回来,她觉得现在是处境尴尬,进退两难。
回到酒店,沈秘书住在雍显套房里外间,打开房门,沈秘书看出雍显有话要对她说,就自己先进去了,雍显把她送到房间:“我没有要交换什么,我说过会帮你,就会做到,你早点休息,我想韩玖月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走时客房,锁上门,她瘫软的倒在沙发上,窒息感让胸口还隐隐作痛,她的手机响了,是况峦打来的,他问:“在做什么呢?”
“刚回到酒店。”
“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有点胸闷,躺一会儿好了。”
他爱怜的责备她:“你呀,就是不知道好好的照顾自己,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她立即坐起身:“不......不用了,你工作那么忙,我自己会回去的。”
“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你也早点休息。”挂断电话,她才松了口气,没想到说谎也会这么累。
*
四周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变质的味道,两个人影在角落里晃动。
长时间的挣扎让韩玖月有些筋疲力尽,但她依旧不放弃,她坚持生机往往都是自己争取的,如果抓不住,很可能稍纵即使。
“肖融,你怎么样了?”是她连累了他,她死掉没什么,但他一定要活着出去。
他们两人被带到这里之后,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眼罩给咬下来,这是一间废弃的仓库,刺鼻的味道一闻就知道堆放的是化学原料,四周一扇窗扇都没有,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自从被关进来之后,就滴水未尽,两个人都口干舌燥,饥饿感也越来越强烈。
带她们来的那群人临走前丢下的话是,要让她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向来不会气馁的韩玖月也感到绝望:“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肖融笑着说:“我记得在学校的时候就特别的倔强,为了证明一个观点,你能把教授家的门槛踏平,决不轻言放弃!”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她苦笑,是不是到了追忆过去,给自己想墓志铭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