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完左手,她又换到右手,继续说:“是蔺南升把你伤成这样的吧,活该,你是为你的小仙报仇,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值不值,你自己心里明白!你要还忘不了她,你就跟她走好了,这样我就轻松了,我还年轻,长得也不错,以后肯定能遇到比你更好的人。”
她正说着,突然听到心跳测试仪的声音加快了,证明他心脏跳动的频率在加快,他的意识和情绪在拨动。
她凑到他耳边:“我们教犯罪心理学的教授长得可帅了,听说现在还单身,你要不起来,我就真找他去了。”
让她失望的是,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
三天后,雍显还是醒了,只是意识微弱,他会半睁着眼睛,可眼睛里却没有神彩,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脾脏是人体重要的免疫系统,受到重创之后,会影响到身体其他器官的功能,恢复自然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林至爱寸步不离的照顾他,喂药,喂粥,擦洗身体,当他身体微稍恢复一点,就开始欺负她。
他现在肠胃弱,只能吃流食,熬粥、藕粉、鸡蛋羹都是她亲手做的,怕老吃重样的东西,会影响胃口,她都会换着口味做,他不体谅她的辛苦,还趁她睡着的时候,揪她的头发。
她伏在他的床边睡得正香,没想到他一揪,她就醒了,被他拽着头发,她没法站起来,没好气的说:“你疯了吗,这样对待你的恩人!”
“死女人,我快死的时候,你都说些什么!”
她心虚,没想到他还记仇:“我没说什么,你自己听错了!”
“你说你要跟别人走了,差点没把我气死!”
她咬他的手,他惨叫了一声说:“你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吗?”
“你像生病的样子么,都快病死了还扯人家头发,没风度!”
大概是虚弱,她那一口咬得的确有点疼,他拧紧了眉头,她又赶紧安慰他:“对不起,以后我会对你好点的。”
她是从孙秘书那里知道的,他受伤后抬上救护车的时候还是清醒的,他一直在说,不要告诉她,不要让她担心,也不要耽误她的学习,在生命垂危的关头,他的心里仍然惦记着她。
她握着他的手:“你现在仇是报了,你的心结解开了吗?”
他仰着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却似乎没有轻松起来:“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到小仙了,她说她走了,让我好好的活着,不要再纠结过去,去追寻我想要的东西。”
“那你想要什么?”
他张开手,似乎想要抓住她,却无力的垂在半空:“你。”
她白了他一眼:“我不要人家挑剩下的。”
“你是觉得你们学校的犯罪心理学教授比较帅。”
她忍俊不禁:“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为了照顾他,她已经耽误了一个星期的课程,他催促她赶紧回学校去,见她有些犹豫,他说:“再不回去,就派人押你回去。”
“你能不能别这么暴力。”
“如果我不强硬一点,你会听话吗?”
他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点,等她走近,他伸手轻轻的搂着她:“小爱,我突然想明白了,从今以后,我会为自己活,为你活。”
☆、第98章
雍显的伤势稍稍有所好转,他就迫不及待的转院到m城医科大的住院部,跟她上课和住宿的地方同属一个大院。
不过没几天,他就直接住到她宿舍去了,白天她去学校上课,他就躺在床上上网看电视,一日三餐,自有保姆做好了给他送过去,等治疗的医生找他了,他才会不情不愿的回到病房去。
林至爱中午都是在食堂吃饭,那里离教室和实验室都近,有时候他中午也会跑食堂去跟她一起吃饭。
他身材高大,穿着病号服坐在学生食堂里特别的显眼,她问:“现在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好好呆在病房就好了,干嘛有事没事就往我这里跑,住我宿舍也就算了,还跑到学校食堂来,你让同学们怎么看我!”
他正把一声鸡肉夹进嘴里:“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有男朋友的,你们班上那么多男生,只有3个女生,你要是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还有你们那个教犯罪心理学的教授,我看也没多帅嘛!”
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个赖皮的孩子。
有女同学惋惜的跟她说:“虽然你这个男朋友长得又高又帅,但整天呆在我们学校里吃吃喝喝,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我觉得还是上次那个靠谱。”
结果有一次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领口不小心露出的纹身,把女同学完全吓坏了,悄悄的问她:“原来你男朋友是黑/社会呀!”
然后向她投来自求多福的目光,让她忍俊不禁。
她能感觉到,他受伤恢复之后,真的跟以前大不一样,以前他对待工作积极得恨不得全世界的钱都由他一个人挣了,现在却慵懒的什么都不想管,偶尔有公司打来的电话,他会不耐烦的说,现在是养伤期间,有什么等出院再说。
她问:“你不怕钱被别人赚走了。”
他会不屑的说:“你觉得我会差钱花吗?”
而且他的脾气明显柔和了很多,以前总是不苟言笑,给人冷冰冰的感觉,现在笑容随时都挂在脸上,仿佛要把以前少用的笑脸都补回来。
她问:“你是不是受伤之后跟谁灵魂互换了,总觉得你不是雍显。”
他揪住她的胳膊,把她抛到床上之后,握住她的脚踝用力往胸前压,疼得她尖叫,他没有变,在那方便,他还是那么暴力。
自从他转院到m城医大之后,就没有见过孙秘书,她问:“你给孙秘书也放假了吗?”
“解雇了。”他的眉头凝重起来:“在蔺南升孩子的事上,我就觉得有人在我背后做手脚,这次遇刺事件,我就更加肯定是出了内鬼!”
“蔺南升能出现在那样的场合,决对不会是个人行为,你要知道,像会所那种地方,不是谁都能轻易进去的,尤其像蔺南升这种c市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又被通缉,如果是他一个人出现,会所的服务人员不可能认不出,只有人里应外合,才可能把他弄进去。我那天去参加宴会是临时起意的,如果在不确定我会去的时候下,就冒险去那种人多的场合,被发现的机率是很高的,想必蔺南升也不会蠢到冒这种险,如果他是在我去了之后,再进入的,在时间上安排上不太可能,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我出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我的去处,再伺机报复,当时知道我要去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尹正,一个就是孙秘书。”
“为什么?”她觉得不可思议,如果要谋害自己的人就在身边,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