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上前阻止的时候,阿觅已经出去了。
连忙起身追了出去,刚走到初樱之前的房间房门就已经被关上了。
“笨鸟儿,我今日便让你尝尝什么叫苦痛。”
把初樱丢在椅子上,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此时初樱像是突然忆起了什么一般,看着阿觅,眼眶泛红,跟之前开怀大笑判若两人。
眉眼间尽是郁结之色,眸中水雾迷离,试着动了好几次喉咙,才沉沉开口。
“阿觅,为何我一想到九殿下就难过不已,心中似是有千万把刀子在戳,痛得我快要呼吸不过来。”
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哽咽。
她一想到自己当日跟夜离澈相认的时候,心中的喜悦在看到夜南冥隐忍得悲恸是荡然无存。
却不知为何会这么难过。
阿觅一看到她哭了,立马心软了几分,犹豫着要不要收回她的情丝。
初樱一直听着她哭诉自己有多难受,说着说着竟起身要去找夜南冥。
阿觅气已消了一大半,在她走出房门之际赶紧将情丝收回来。
初樱经不起这般折腾,直直倒进他怀里,昏睡过去。
阿觅将她放到床上,看着手中的情丝微微松了一口气,幸亏他及时收手。
如果被那老道士知道他手中有初樱的一半情丝,定然会想尽千方百计强行要了去毁掉,那初樱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情为何物了。
当日初樱魂魄被安置在千年樱花树中之事,鸿离便将让他把她的情丝放进樱花簪里,送给了历劫转世的夜南冥。
可是他不知道,那樱花簪里,只有一半。
深夜,重华宫依旧灯火通明,夜离澈立在书房里,听着不断从外面传来的消息,一次次希冀,一次次失望。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才能把初樱找回来。
深吸一口气,对着幽幽空气叹息道:“初樱,当真,是我错了吗?”
他没有征求她的同意,便妄然要娶她。
可是,他断然是不能再让卫寒霜当王妃了啊。
“大殿,属下无能,还是没有找到初樱姑娘。”
一个侍卫总管跪在他身后,双手抱拳,沉沉而语。
夜离澈久久不说话,过了许久,才摆了摆手,“下去吧。”
梵听有些于心不忍,上前劝到:“大殿,夜深了,休息吧,千万别累坏了身子。”
“去宸佑宫看着,一有消息,马上回来禀报我。”
他现在没有丝毫睡意,若是一日找不到初樱,他便一日睡不着。
“是。”
梵听沉声应道,随即转身离开。
宸佑宫一片静谧,灯影幢幢,似乎早已陷入沉睡。
巡夜的士兵井然有序的巡逻着,夜南冥的寝殿漆黑一片,丫鬟坐在门口打盹儿,没有丝毫异常。
而此时紫玉轩,初樱的房间里,阿觅在一边打了个地铺,睡得正熟。
初樱躺在床上,阿觅因为今日之事心生愧疚,便一直守在她身边。
到了深夜,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动静,心中明了,便熄了灯,在一边打了个地铺睡了。
没一会儿,窗户便被人轻轻打开了,矫捷的身影迅速闪进来,站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初樱。
阿觅半睁着眼睛,在黑暗中看到那人在床边坐下,抬起一只手,抚上初樱的脸颊,虽是无声,却胜有声。
他在想,他今日若是敢对初樱做出什么不轨之事,他定是要将他从楼上扔下去。
自己一个师父在这里,还能让自己的徒弟被欺负了不成?
床边的人此次倒是规矩得很,只是怔怔的看着初樱,入了神。
“你有两个选择,盖住头,或者出去。”
隐在黑暗中的人没有回头,没有起身,甚至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可是这冰冷孤傲的声音的的确确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
阿觅心脏一跳,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可是他从他进来便没有动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知道夜南冥高深莫测,但是这么轻易的就知道他没有睡着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选好了?”
夜南冥吊着嗓子,似是调笑。
阿觅本来是想假装没听到的,但是对方根本就不给自己装睡的机会,掀开被子站起啦,冷哼一声,摸黑出去了。
“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