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觅你让开,我找王爷有事。”
“你有事,和尚赶道士,”阿觅冷不丁冒出一句俚语,却丝毫没有要让的意思。
初樱有些气恼的,“你可知道重华宫王妃生病了,很是严重,我让王爷派人去看看。”
因为夜离澈的缘故,她自己并不好去看望卫寒霜,但是无论怎么说,卫寒霜对她不差,还因为自己被夜离澈误会,总不能说装作不知情。
阿觅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你如今好不容易跟大殿下撇清关系,确定还要去趟这趟浑水?”
“不想。”
她回答得干脆,又补了一句:“但我也不会见死不救。”
“说得倒是好听,你拿什么救?你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你懂医吗?”
阿觅毫不客气的话把她拉回了的现实,也是她不得不正视的的问题。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若是没听到,她至少可以有一个说服自己不去管的理由,可是她明明都听到了,若是强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阿觅见她这幅模样,也不忍心再打击她,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我抽空帮你去看看。”
“阿觅,谢谢你。”
初樱听到他愿意去帮自己看看卫寒霜,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
阿觅才不需要她的谢谢,翻了个白眼,扫了一眼她怀中的西瓜,喝了一口酒,指了指西瓜道:“若是真心谢我,把这西瓜给我就可以了。”
“这是我给王爷带回来的,不过……”
“罢了罢了,我不吃了还不行,吃里扒外的家伙,真是白养了。”
阿觅没好气瞪了她一眼,兀自走了。
“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走了,初樱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也没说不给你吃啊。”
抱着西瓜去找夜南冥,他正在院中修剪花枝,好不惬意。
只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就知道是初樱回来了,近来她跟卿酒的关系倒是越来越要好,看到她抱着一个西瓜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停下动作,有些吃惊,“去吃便吃了,怎的还带了一个回来?”
当真是一个护家的主儿。
一边说一边让郁尘把西瓜接过来,就听到初樱气气喘吁吁道:“这西瓜甜得很,我就找贵妃娘娘要了一个带回来给王爷尝尝。”
说完望着夜南冥痴痴笑了笑,又吩咐郁尘,“你去让人冰镇着,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只见夜南冥放下手中的剪刀,丫鬟断了水盆和毛巾过来,洗了手,擦干净,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初樱,用手背轻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皱眉道:“都出汗了,这么着急做什么?”
“因为想早点见到王爷啊。”
初樱总是于无形之中反撩夜南冥,而夜南冥往往都招架不住,只得无奈苦笑两声,“油嘴滑舌。”
初樱也不反驳,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的讲着从卿酒那里听来的趣事。
虽然宫中的事,夜南冥一一都知道,但是初樱讲,他便不打断,静静的听着,偶尔回应两句。
阿觅本不想去管卫寒霜的事情,但是偏偏初樱揪着不放,没有办法就只好跑一躺。
之前在重华宫的时候他便知道卫寒霜有这一劫,至于能不能熬过去,就全凭她自己了。
偏殿里清冷不已,虽说草木葱茏,花开鲜艳,但是丝毫掩饰不住日渐浓郁的阴郁之气。
这偏殿的主人生了病,气象自然会衰败。
走到门口,里面烛光轻笼,老嬷嬷和丫鬟正在伺候卫寒霜休息。
卫寒霜的脸色看上去很是不好,一看便是病久了。
“嬷嬷,你们出去吧,我没事。”
声音很轻,嬷嬷和丫鬟听了,也不多说,放下纱帐便出去了。
阿觅从窗户里悄无声息的潜进去,走到床边,卫寒霜还没睡,只是闭着眼睛。
觉得身边起了一阵风,丝丝凉意钻进被子里,她下意识的想拉一下被子,却被快如闪电的阿觅点了穴。
阿觅掀开帘帐,坐到床边,拿起她的手把了脉,本来就阴沉的脸上愈加沉重,最后干脆松开她的手,忍不住骂了一句:“又是一个不要命的傻子。”
说完站起来,深深叹了一口气,脸上怒意更盛。
他原想指着卫寒霜大骂一顿,把她骂醒,但是事到如今,他根本就不忍心。
站在床边,看着那张比纸都还要苍白几分的脸,看了一会儿,替她盖好被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初樱端着给阿觅留的西瓜去找他的时候,他不在,猜到他可能是帮自己去看卫寒霜了,便放下西瓜想着等一会儿。
没一会儿门就被粗鲁的踢开了,她站起来,就看到阿觅气鼓鼓的回来了,忙上前问:“怎么样了?王妃身子可是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