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听在门口禀报道,夜离澈眉眼微抬,“让他进来。”
公孙奇刚进书房冰冷的剑刃便横在了他脖子上,寒光粼粼,仍让人望而生惧。
“太子殿下饶命。”
公孙奇的反应快,连忙开口求情。
手持长剑的夜离澈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着面前的老头,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他就不该答应公孙奇抓走初樱,他原本只是想让夜南冥体会一下被心爱之人逃婚的痛苦,只想把初樱抢回来,可是谁知道,后面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握。
如今找不到初樱,他心急如焚,却也是自作自受。
夜南冥寻过的地方他都去了,也都仔仔细细找过了,可是仍旧一无所获。
“初樱到底在哪里?”
锋利的剑刃似乎只要一用力,就可以轻松划破公孙奇的脖子。
公孙奇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微臣真的不知道,当日殿下命微臣将王妃从宸王府掳出来,谁知王妃竟在出城的路上挣开绳子,自己跑了。”
刀架在脖子上,没有人敢说假话,但是公孙奇是个例外,因为他知道夜离澈是不会杀他的,他初登太子之位,需要自己的地方还很多,于情于理,他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动手的。
夜离澈看着面前的公孙奇,真的有一种想杀了他的冲动,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收回剑,转过身,冷声道:“别以为本殿现在不会对你动手,初樱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本殿定不会放过你。“
他们现在唯一祈祷的,就是初樱相安无事。
可是公孙奇心里却是无比清楚地,初樱怕是再在回不来了。
他从东宫刚离开,便有一道影子在养心殿门口一闪而过。
殿中,刚看完折子的夜修骥正在由荣安更衣,准备就寝了。
待伺候夜修骥睡下,荣安出门便看到了门缝里的信,看了一下四周,见没人,这才将信拿起来转身匆匆又进去了。
当所有人都在寻找初樱的时候,凶手公孙安阳倒是惬意得很,轻摇着手中的人皮团扇,脸上挂着诡异恶毒的笑。
“初樱,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在四处找你又如何?就算你被宸王殿下和太子殿下宠爱着又怎样,如今还不是落得个尸骨无存?”
说完脸上笑意更加诡异,将那扇子举起来,用指腹轻轻抚摸了一遍,似乎有点懊恼,对着身后的后子奴道:“早知道,就应该用初樱的面皮做扇子,想必质感会更好一些,真是浪费了。”
后子奴只是低声嗯了一声,并没有说多余的话。
看着公孙安阳手中的扇子,心里涌起一丝恶心,却是强忍住没有吐出来。
公孙奇回来的时候,公孙安阳已经睡了,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喊醒她。
他这辈子,除了权势,最宝贝的,应该就只有公孙安阳了,所以他费劲心机,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护公孙安阳周全。
可是他若是知道自己最后竟养了一只白眼狼,又会不会后悔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呢?
无从知晓。
如今整个晟州的人都知道宸王妃在大婚之夜失踪了,生死未卜,宸王殿下为了寻找他,几乎将整个晟州都翻了个底朝天。
而如今正在南风仙境的初樱哭了一夜,夜南冥心里难受了一夜,上官木离守了她一夜,夜离澈也是一夜未眠。
所有人都在失眠,再不同的地方,为着同一件事。
初樱是清晨才勉强入睡的,上官木离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无奈叹了口气,这手筋脚筋被挑断,若是常人,定是一生残废,可是她第一次接触初樱,便察觉到她骨骼与常人不同,如此一来,若是想法子,定是可以恢复的。
初樱没有睡很久,一个时辰不到便又惊醒了,无奈之下,上官木离害怕事情有变,便再派人去给夜南冥送信。
花辞夜夜守在初樱身边,将外面刚开的花花草草插在花瓶里,摆在一侧,想着这样她的心情定会好些。
初樱原本已经渐渐恢复的身体一夜之间突然恶化了,高烧不止,不停的说胡话。
上官木离这次发现初樱体内还有余毒,加上她急火攻心,便是毒发了。
可是二次毒发,远远要比第一次更加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