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想回宸王府,好似这晟州,就只有紫玉轩这么一个去处了。
停在路边许久的马车缓缓行驶,朝着紫玉轩的方向去了。
她没有走正门,而是带着花辞走了后门,将所有东西都堆到了自己之前住的房间,等到木挽歌房中客人走了,才敲响了木挽歌的房门。
“是谁啊?”
里面的木挽歌刚送走客人,疲惫得很,一边卸妆一边开口问道。
“是我,初樱。”
当她听到初樱的名字的时候,取簪子的手猛的停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愣住了一般。
还未起身,门就别打开了,一时间,她竟不敢转身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担忧了那么久的初樱了。
初樱看着熟悉的人儿,走上前,看着镜子里木挽歌难以置信的脸,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挽歌,我回来了。”
过了这么久,她又回到这里来了。
木挽歌本来强忍的泪水,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簌然落下,缓缓起来转身,看着消失了那么久的初樱,当日她大婚之日,她因身份卑微不能亲自去看着她出嫁,可是那十里红妆,万家灯火,她都是真真切切看到的。
可是就当她在感叹她终于可以嫁得良人的时候,收到的却是她离奇失踪的消息。
都这么久过去了,她当真是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她了啊。
“初樱,真的,是你吗?”
她到现在都还不相信,因为所有人都说她已经遇害了,宸王费尽心思找了那么久没有任何消息。
“是我。”
初樱红着眼眶,伸手抱住她,“挽歌,真的是我,初樱。”
木挽歌任由她抱着,眼泪肆意,轻轻打了她一下,“臭丫头,这段时间你都去哪里了,你为什么每次都让我不得安宁?”
初樱想了一下,神色有些僵,“一言难尽,就不说了。”
受了那么多苦,经历了那么多绝望,熬过了那么多难熬的日子,最后都只能化成一句“一言难尽”。
可是一言难尽,到底有多难?
木挽歌是个聪明人,只要是别人不想说的,她绝对不会去问。
所以关于初樱这段时间都发声了什么事,她也没有问。
只是听初樱的,没有将她回来的消息告诉别人。
关于她为什么不回宸王府,而来了紫玉轩,她大概也猜到了几分。
早上的圣旨,夜南冥纳侧妃一事。
而此时的宸王府,一片死寂,似乎所有人心中都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纷纷低着头,有条不紊的坐着自己的事情。
郁尘从外面进来,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寝殿,走到书架前,将其中一本书推进去,书架立马慢慢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条灯火通明的甬道。
他抬步进去,甬道尽头是一扇玄铁大门,似有千斤重,站在门口,抬手敲了三下铁门,开口道:“王爷,王妃回来了,在紫玉轩。”
他收到紫玉轩传来的消息,说初樱此时正在紫玉轩。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第一时间赶来禀告夜南冥了。
里面没有回应,他也不着急去催,而是静静的守在门口,因为他知道,只要是关于自家王妃的消息,他家王爷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铁链拖在地下发出的沉闷尖锐的声音,他没有一颤,竟有点担心起来。
“王爷……”
他刚开口,大门便缓缓开了一道缝,透过那道门缝,他看到了夜南冥那张略微苍白的脸,还有被汗水浸湿了衣衫,眼中担忧之色越来越明显了。
夜南冥似是经历了一场无比激烈的斗争一半,连说话都没有多大的力气。
看了一眼郁尘,抬步出来了,身后大门随即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出了密室,夜南冥疲倦不堪,沐浴更衣之后并不打算休息,而是命人备好马车。
很明显,他要去接初樱。
本来他应该亲自去南风仙境接她的,如今让她自己独自回来,又因为纳侧妃的事情不肯回来,他若再不去,怕是事情真的会失去自己的控制了。
可是王命难违,他终究不是万人之上的王,很多事情,做不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