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澈亦没想到,再见初樱,她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看着她,爱意不减,思念不弱,深情不淡,“初樱,本殿确实辜负了霜儿,但是如今她已经去世了,本殿即是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了,但是她若是知道这世上还有你挂念着她,定不会孤单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更加激起了初樱的愤怒,手中突然亮出含光,竟动了杀机。
梵听见状,连忙大喊一声,“殿下,小心。”
说完腰间长剑出鞘,迎了上去,不料初樱根本不按照他预判的方式出手,脚尖轻点,忽的腾空而起,从梵听头顶飞过去,路在夜离澈身后,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掌。
夜离澈猝不及防受受此一击,胸腔传来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梵听连忙上前扶住他,厉声道:“来人……”
刚开口一手捂着胸口的 夜离澈就抬起左手,示意他不要喊。
扶桑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她是真的没想到,初樱居然对夜离澈下此狠手。
就连花辞,都有点被吓到了,她一直以为自家主人就算再怎么恨夜离澈,都不会做出这么狠的事情,可是谁曾想,她的动作竟如此干脆利落。
初樱走到他面前,情绪方定,语气依旧冰冷,没有丝毫感情,“今日初樱来,只是想为太子妃讨回一点公道,从此以后,初樱与太子殿下,便形同陌路了。”
如今卫寒霜已死,她便再也没有了来东宫的必要,更没有了跟夜离澈接触的必要。
夜离澈受了伤,虽是心甘情愿被她打伤,却却不及她这句话伤人。
这段时间他费尽心事寻找她的下落,甚至还为她特意在郊区修了一座行宫,整日的茶饭不思,夜难寐,换回来的,尽是她如此决绝的一句话。
嘴角溢出丝丝鲜血,苦笑一声,“初樱你当着就那么恨本殿吗?”
初樱转过身,闭了闭眼睛,丢下一句“你连被我恨,都不值得。”
之前她权当他是因为一时糊涂,才会做出那些个过分的事情,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他只是天生薄情罢了。
说完不再去夜离澈,抬步离开了。
扶桑和花辞见状连忙跟夜离澈行了礼,跟着离开了。
夜离澈任由梵听扶着,俊美如斯的脸上慢慢爬上浓浓的痛苦,就连嘴角的笑,都苦涩不已。
窗外起风了,初樱沉着脸往外走着,寒风凛冽,吹起了她鬓角的碎发,那张眉眼如初的盛世美颜上,挂着逾显深沉的难过。
北风刺骨的冷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割得她的脸生生的疼,夹杂着疼痛的冰冷,丝毫敌不过心中的冰冷。
夜离澈的薄情,真的让她都感到心寒,当初的卫寒霜,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才会做出离开晟州,离开夜离澈的决定的?
上了马车,扶桑手脚吓得冰凉,连忙将毛毯盖到她身上,“王妃,近几日要下雪了,别凉着了。”
对于初樱刚刚对夜离澈做的事情,如今她细细想来,倒也觉得不过分。
但是身为下人,她并不敢多言。
“去看看太子妃吧。”
初樱过了良久才像是缓过神来了一样,缓缓开口,语气沉重。
扶桑应了一声,掀起帘子一角吩咐车夫去王陵。
花辞坐在初樱身边,两只小手捂着初樱冰冷如霜的手,想要让她温暖一点,却始终半句话都没有说。
王陵里,当初樱看到那一方墓碑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虽说她与卫寒霜接触并不多,但是每见一次面,她们便会更加交心一点。
她来这世上到现在,真正交心的朋友并不多,卫寒霜算是其中一个了。
“王妃何苦要来这里假惺惺?”
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怨恨的声音,初樱怔了一下,朝旁边看去,便看到碧水含着恨走了过来。
“碧水,你怎的在这里?”
她,为何要说她是在假惺惺?
碧水看着她,眼中恨意更甚,“太子妃之所以离开王宫,之所以走到这一步,还不是全拜王妃所赐,如今人已经走了,王妃倒是来这里假惺惺悼念,不觉得可笑吗?”
听碧水的话,好似已经对初樱恨之入骨了。
“我家王妃念在与太子妃旧情不浅,特意前来悼念,你为何要说出这般伤人的话来?”
扶桑气愤不已,开口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