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魔障之气,怎会没事?”
后子奴言辞担忧,她明明只是想让初樱死在里面,可是到底是谁,是谁告诉了夜南冥?
“退下吧。”
夜南冥似是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甚至,对于生这件事情,都不在乎了。
体内暗流涌动,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是真的出了问题了。
后子奴犹豫再三,“王爷,无论如何,阿奴陪着你。”
他年少时,她陪着他,他受难时,她亦陪着他。
哪怕,他曾经一度想要杀了自己。
哪怕,他对自己毫无半分情分。
哪怕……
“你只不过是本王的一把刀,这一点,你别忘了。”
临走时,夜南冥的话幽幽传来,她只是脸上升起戚戚的笑,没做半步停留就离开了。
一把刀,也是能时常看到他,与他说说话的。
也好过,自己永远只能躲在暗处守着他要好。
一阵寒风吹过,夜南冥只觉得气息难平,捂着嘴轻咳一声,却不料竟咳出一摊血,忙用锦帕拭去,若无其事的继续看着外面。
郁尘端着药进来,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子,担忧不已。
“王爷,喝药了。”
“倒了。”
他不想喝,一口都不想喝,相比于身子好了只剩下心脏深处的疼痛,他宁愿让这病痛日夜折磨着他。
郁尘犹豫片刻,解释道:“这是王爷的师父派人送来的药。”
“倒了。”
师父送来的,他不想喝。
郁尘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端着药出去了。
可是刚走到花园就被初樱给拦下来了,神色微惊,“属下参见王妃。”
“王爷当日去取三足金乌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初樱目光沉冷,开口质问。
郁尘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得一愣,端着药的手猛地一抖,初樱垂眸看向他手中的药,“回答我。”
“王妃,这……”
“回答我。”
初樱再次开口,不容抗拒的语气让与郁尘有些慌乱的后退一步,低下头,“属下无可奉告。”
“告诉我。”
初樱似是被惹怒了,一把揪起郁尘的衣领,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充血明显,那溺在眼眶中的泪水似是下一刻便要滑落出来。
她看着面前什么都不愿意告诉自己的郁尘,无可奈何,却又竭力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爷为了取到三足金乌,险些丧命。”
郁尘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瞒下去了,就算初樱今天不来问自己,总有一日,他还是会将一切都告诉她的。
垂下头,郁尘闷闷,想到那日发生的事情,他至今都觉得后怕。
“属下当日赶到的时候,只王爷被烛九阴吞入腹中,所有暗卫拼命想要去救他出来,却纷纷被重伤,醒来时洞中只剩下烛九阴的尸体,以及遍身是抓痕的王爷,我们带着王爷往回走,可是王爷却要我先将内丹给王妃送去,回晟州之后,王爷在并池泡了足足有半月,若不是王爷师父,王爷恐早就没命了。”
初樱抓着郁尘的手缓缓松开,泪如雨下,踉跄后退,“怎么会?”
郁尘抬头看向她,“王妃,王爷如今为了救你,身中魔障之气,却不肯吃药,属下怕,若是他再强撑下去,恐怕……”
“闭嘴。”
初樱突然一声狠戾的吼声,让郁尘缄了口。
疯了,两人怕是都疯了。
郁尘果真就不再说话,赶过来的上官木离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可是到底为何心痛,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初樱。”
上官木离缓步上前,犹豫再三,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初樱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上前抓住他的手,哭着请求到:“你一定可以救他的对不对?”
上官木离乃神医在世,一定可以就夜南冥的。
“初樱,若是王爷无心治疗,我也无能为力。”
万事都要讲个自愿,若是夜南冥不愿意,他也没有办法。
初樱拼命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愿意的。”
“王妃。”
郁尘似是还有话说,面对此时情绪激动的初樱,他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今日就不妨将一切都说出来吧。
“王爷之所以娶安阳郡主,都是为了替王妃报仇,日夜陪伴在安阳郡主身边的,并不是王爷,就连安阳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