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这观音像,夫妻一同祈愿才灵验。”夜南冥双手合十,敛目淡声哼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改嫁,这都赶着来求子了。”
初樱早就习惯了他的毒舌,懒得跟他争辩,转身便要出殿走人。
下回出门该看看黄历,免得再这般出门不力,撞上最不想撞上的人。
“怎么,怕本王还会为难于你?”夜南冥出声,声音淡而疏离,“放心,便是你再自送上门,本王也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初樱淡淡瞥了一眼,道,“既然没兴趣,我可以走了吗?”
夜南冥上上下下瞅了眼明显已经胖起来的女子,勾唇淡笑,隐带嘲弄,“看来离开宸王府,你倒过得格外滋润,人都圆润了不少。”
初樱心下不由一阵紧张,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不过还衣服穿得厚,还不怎么能看出来,于是没好气地回道,“劳王爷挂念,离开王府,我吃得好,睡得好,舒坦得很。”
“是吗?”夜南冥冷冷而笑,“那可真是可喜可贺。”
“同喜同喜。”初樱眉眼淡淡,不冷不热地哼道,“王爷妻妾成群,这般容光焕发,神采飞扬,想必过得坦荡滋润。”
说罢,一提裙便准备走人。
“我让你走了吗?”背后的人,语气一如继往的霸道无理。
初樱秀眉高挑,没好气地转身,“还请王爷搞清楚,我与你已经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了,我想走就走,别再对我呼来喝去。”
正说着,殿外便有利箭破空而至,初樱来不及反应,便被夜南冥一把拎到了门后放着,而他们方才站的地方,已是一地箭矢。
初樱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瞥了一眼边上的男人,每回遇到他就没什么好事?
不过方才也还好有他拉了她一把,大夫严禁她怀孕期间动武,方才便是自己侥幸避开,这腹中的孩子只怕也会再动了胎气。
夜南冥淡淡瞥了眼外面的弓箭手,第二轮再放来的箭矢已经涂了桐油的火箭,佛殿的楼阁都是木制而成,火势很快就烧了起来。
夜南冥伸手想拉她走,却又在触到她微凉的手时,动作一滞,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径自朝后殿走去,走了几步,瞅见还愣在原地的初樱,哼道,“还准备在那里烧熟了?”
初樱抿了抿唇,跟着他朝着后殿走去,虽然也有遇上刺客,但有了夜南冥走在前面自动清理,根本就用不着她自己动手。
眼前的一切,不觉中又让她回忆起以前共历生死的一幕幕……
这种感觉蔓延上心头,生出丝丝的暖意和喜悦,却也生出难言的苦涩。
仅是如此,她有那么一瞬间竟开始后悔自己的离开和放弃,不过也这后悔也很快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还救我?”她在他的身后,不由问道。
夜南冥回头望了她一眼,淡淡道,“要走就快点,本王还要收拾外面的人,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初樱一听,也不再追问下去,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前面就是后门了,你自己逃命去。”夜南冥冷冷说道。
初樱回头望他,想要说什么,却咽了下去,只是沉默相对。
夜南冥望了她片刻,转身快步朝着前方大殿而去,很快便从她的视野中消失不见。
“你小心点。”初樱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低声叮咛道。
然而,终究没有人回应她。
半晌,她低头抚上尚上平坦的腹部,自语道,“孩子,记住,那你的爹爹,是他方才保护了你。”
她想,以后的他们,这样的相见,已经不会再有。
初樱从圆咭寺的后门出来,转了好一圈走到正殿前面,了无今日找不到了,只能下次再说了。
但是不等她下山,阿觅和花辞等人就已经找来了。
“主人,你怎么跑到来这里了?”
坏处上前就扑进她怀里,满头大汗,着急的问道。
初樱淡淡笑了笑,“来为肚子里的小宝贝求个平安符。”
只见阿觅冷哼一声,“有我保护着它还不够,还需要你来求平安符?”
初樱知道自己又让他们担心了,自觉理亏,小声道:“你总不可能一辈子守着她。”
虽然她也知道,这平安符只是求个心安,但是总归是让自己有点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