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挣扎几乎在这一瞬间,都变得毫无异议了。
初樱看着门口的夜南冥,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穿铠甲的样子,如今第一次看到,从没想过,穿铠甲的夜南冥,真的是那个会发光的人。
夜南冥看了夜离澈一眼,抬步进来,走向初樱,初樱让到一边,将被自己挡在身后得夜修骥可以看到夜南冥。
“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王降罪。”
在夜修骥面前跪下,沉声开口,却没想到,从来不轻易红眼眶的夜修骥却是在这一刻红了眼眶,他或许是没有想到,自己曾经一心想要杀了的初樱,在这个时候会不顾自己性命挡在自己面前,更没想到到最后,自己所想要避免的一切,还是发生了。
不受任何人的控制,就这样发生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自己的儿子,都是自己最其中的人,为何落落到如今的地步。
他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啊。
没有人知道现在的他有多痛苦。
“起来吧!”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哽咽,望着面前的夜南冥,缓缓起身,卿酒赶忙发扶着他站起来,抬起手,夜南冥上前,他将手放到他肩膀上,哽咽道:“辛苦你了。”
“保护父王是儿臣的责任。”
夜南冥沉声回到,随即回头看向初樱,满眼担心。
初樱朝他微微而笑,似是在告诉他自己没事。
见她没事,他便放心了,她都不知道,在城门口听说她只身闯进王宫来了,他整个人都快要疯了,恨不得马上杀进来。
不过好在她没事,若是她出半点意外,他定要所有人付出代价。
而此时站在门口的夜离澈,似是一瞬之间就醒悟了,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个人,如木偶一般。
他几乎没有做任何挣扎,几乎是在夜南冥进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在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中,他成了最大的失败者。
夜修骥看向夜离澈,心中百般不忍,百般心痛,最后都不得不下最后的决定。
别过头去,不再去看,夜南冥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过身,看着门口的夜离澈,不动声色的叹了一口气,朗声道:”来人,王上意图谋害老太宗,按照兖州律令,废王位,禁足东宫。”
东宫,曾经一个多么动听的名字,如今,却成了夜离澈的坟墓。
他曾经牺牲了那么多,才从那里走出来,如今,却再次回到那里。
或许,这一辈子,都再也出不来了。
想想多么可笑,为了坐上这个王位,他放弃了初樱,放弃自己的母后的真相,放弃了所有的美好,背弃了夜父子情义,背弃了兄弟情义,背弃了朋友情义……
到头来,却成了一场空!
他甚至都没有反抗一下,只是目光空洞的望着初樱,就在那些他自以为对自己很忠诚的铁骑来押自己去东宫的时候,他突然挡开了所有人,看着初樱。
“阿樱……”
他开口喊到,声音变得有些沙哑,那是最后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