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京分东西二市,自天下大安后经营百年,熙熙攘攘,如何繁盛自不必说。
谢相知在街上转了两圈,见风物人俗与南州大有不同。南州地处中原腹地,境内山温水软,人杰地灵,更是领衔天下文藻风流。而雍京门阀贵族王亲国戚扎堆聚集,五陵年少,策马恣横,与南州截然不同。
比如随便撞上一个就是三品官的子女,这在南州可是难得一见的,——毕竟南州最大也就三品官。
雍京最大的酒楼上,谢相知托着下巴朝街上看去。
那是一出好戏。
纨绔子弟当街调戏良家女子。
良家女子正是被夜玄宸带走后一直没有踪迹的谢不识。
她脸上戴了一块半透的素白面纱,只露出一双冷冷淡淡的眼,右手上一道细长的伤口尚未愈合,故而只能左手握一柄短剑,剑身藏于袖中。夜玄宸并没和她一起。
她被身着绫罗的年轻公子拦下,已经是极其不耐烦的姿态,但年轻公子并不是顾及他人想法的人,作势要去挑谢不识的面纱。
谢相知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继续看这一出荒唐剧目。
系统:[宿主不去救人吗?她可是你徒弟。]
谢相知微讶:[为何要救?该教的东西我一样都没少教她,好歹是我徒弟,连一个纨绔都应付不了,这烟雨楼还不如一把火烧了算了。再说了,不是有人会救么?]
果然,一个玄衣男子从旁边走出来,抓住纨绔公子要去揭谢不识面纱的手。
是夜玄宸。
他脸色并不是很好,苍白的如久病未愈。
纨绔公子高声骂了一句“病痨鬼!”
本来一直冷眼旁观的谢不识神情忽变,直接抽出了短刀架到了他脖子边一道细细的血痕立刻出现。
她有用力加深伤口的趋势。